這倒是有些道理的。
沈昭禾走了,阿孟是她留下的唯一婢女,於情於理她都會多受到些關注,沈蘇蘇動手殺了她但凡若是處理得有那麼一丁點不乾淨便容易出事,她若是想將這事情做得天衣無縫又得花費不少心神。
為了一個起不了什麼風浪的婢女,實在沒有必要。
畢竟之後她想要在東宮站穩腳跟,還有許多事兒等著她去做呢。
這話,沈昭禾信了,所以她輕輕點頭,「你走吧,我會按著你說的去做的,至於阿孟,我希望我走後,你能同殿下說一說,讓她離開東宮,回家鄉去。」
說著,沈昭禾又抬眼看了一眼沈蘇蘇,「這樣,殿下大約更會覺得你心地良善,連我的婢女都考慮的周到,這也是你貫會的伎倆。」
從前沈蘇蘇去南岐時,留下那封書信不就是這樣的路數麼?
讓徐淮意覺得她即便已經身在泥濘卻還要為害她的庶妹考慮,如今,亦是一樣的情況。
沈蘇蘇頓了片刻,最終還是點了頭。
沈昭禾說的沒錯,這確實像是她能做出來的事情,既是對她有些好處,又能讓阿孟徹底離開東宮,日後也不至於讓自個見了心生厭煩,倒也不錯。
等沈蘇蘇走了,沈昭禾聽著外頭的雨聲,以及夾在雨聲里那些若有似無的嘈雜聲便知道時辰已經差不多了,這方才支了一把傘,起身往雨里去了。
幾個南岐人混在大齊尋人的軍隊中剛入了東宮便迎面便看見了一撐傘的女子,等看清了那女子面容,混在軍隊中的那幾個南岐的人頓時激動起來,「還說人不會躲在東宮,這不就是咱們的世子妃嗎?」
負責帶領軍隊搜查沈蘇蘇的所在的將領是禁軍統領齊停將軍,他從前曾遠遠瞧過一眼沈蘇蘇,如今聽了南岐人的話,下意識往前邁了幾步,細細打量著一步步往這邊走來的女子。
那模樣,說不是沈蘇蘇,卻有有幾分相似之處,說是,可那眉眼中仿佛又多了幾分清冷少了幾分稚嫩,一時之間也有些猶疑,「這真是沈家大小姐麼?」
「這怎麼不是?」為的那個南岐人姓賀,名叫賀文,底下都稱一聲賀大人,他將隨身帶著的那畫像展開,指著上頭的人道:「這不就是一模一樣的麼?」
這畫像畫得並不十分細緻,可也能瞧出沈蘇蘇的樣子來,只是在他們眼中,沈昭禾同這畫像,好似也沒有什麼不相同之處。
齊停敲了一眼那畫像,又看了一眼不遠處那女子,正欲開口說些什麼,又聽那賀文語帶諷刺道:「這人都已經到了跟前了,難不成齊將軍竟是還不願承認我們南岐的世子妃就是躲在東宮嗎?」
「這……」齊停神情有些尷尬,「賀大人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賀文沒說話,但卻重重的哼了一聲,很明顯是不相信齊停所言,齊停沒有辦法,只得走到了沈昭禾跟前,開口問道:「你是……沈蘇蘇?」
他語氣裡面還是有幾分難以相信,越是靠近他就越是感覺眼前的這個女子給自己的感覺同當初的沈蘇蘇全然不同。
若這真的是同一個人的話,那只能說明她這去了一趟南岐,變化實在太大了。
沈昭禾抬起頭來看著眼前的人,頓了片刻道:「我是沈蘇蘇,沈家的大小姐,南岐的世子妃。」
語氣雖輕,可卻堅定。
彼時,徐淮意正在京都方向趕。
他去這一趟並不順心。
原來按著李拂的說法,那具屍身所在之處並不太遠,一來一回也只需要一日余而已。
他前日去的,再怎麼的昨日也該回來了,卻不想好容易到了那兒,那戶人家卻生生變了主意。
原先是李拂去同他們談的,該商量的事兒都商量妥當了,只等著徐淮意來過一過眼,若是覺得這具屍身合適,便掏點銀子給這家人便能將屍身帶走。
徐淮意瞧了之後也覺得這屍身確實和沈蘇蘇相似,不說身量體型,竟是連容貌都有幾分相似之處,當即便要將其買下,可正說著,這屍身主人的母親忽地變了臉色,說這屍身不買,給多少銀子都不買。
又說昨日女兒託了夢給她,央求她將屍身好生安葬,接著便是又哭又鬧,還要將徐淮意等人直接趕出去。
徐淮意也沒料到會突生這樣的變故,想到七日之期所剩無幾,心裡也極為著急,可又不能強搶,只能嘗試著同那屍身主人的父親談,來回折騰了好幾回,又將原本定的價格翻了好幾番方才將這事給了了。
可這也耽誤了好幾個時辰,剛要帶著屍身往回趕天色便暗了下來,又遇上了大雨,他們行的本就是小道,夜裡趕路已經極為不便,大雨還來得突然,將整條小道弄得泥濘不堪。
即便是徐淮意心裡再怎麼著急,這一路的度也不可避免的慢了下來。
等到了第二日天亮,他們距離京都還有些路程,馬匹連著一夜沒有歇息,腳步不自覺的緩了下來,徐淮意更是連著兩夜沒歇息,眼裡已經布滿了血絲。
可還是未曾停歇。
算來還有一日功夫,他或許可以不用這樣著急,可他不知怎得心卻好似懸著一般,內里那陣異樣怎麼得都沒法驅散開來。
就好像有什麼極為重要的東西,要離他而去了一樣。
東宮。
沈昭禾親口承認的身份已經將齊停鎮住,他也回過神來,不管眼前這人到底是不是沈蘇蘇,從她開口說她是的那一刻開始。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1t;)
&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