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夜裡,她正打算歇息卻聽見外頭傳來野貓叫喚,左右睡不著,她便想著出去瞧瞧,沒曾想一開門那隻野貓就竄了進來。
她一邊想著,「不曾想在東宮這種地方竟也會有野貓」一邊將目光方才還未曾來得及處理的剩飯剩菜上面,「你這野貓來得倒是時候,正好我這兒還有些剩飯剩菜,你將就著填飽肚子吧。」
說著,她將桌上飯菜放到那隻野貓面前,野貓聞到香味哪裡還顧得上旁的,迫不及待地開始吃了起來。
阿孟瞧著這一幕,唇邊難得多了一絲笑意,正想著伸手去摸摸那野貓的腦袋,可還未來得及這樣做就見那貓頭一歪倒在了地上,整個身子都開始抽搐了起來,甚至嘴角還淌出了血跡。
阿孟被嚇了一跳,眼見那貓斷了氣,她方才緩緩將目光放在那飯菜之中,知道這飯菜是被人動了手腳了,若不是因為那日自己正好沒有食慾,並未去吃這些東西,自個恐怕早就一命嗚呼了。
而這一切是誰所為自是不必多言,除了沈蘇蘇,還有誰那麼急著要讓她去死。
李拂過來時瞧見的正好是這樣的景象,也是一驚,「阿孟姑娘,這……」
他的目光直挺挺的看著那死貓,有些難以置信。
聽到聲響,阿孟轉過頭來看見李拂,終於是落下淚來,「我……我要見殿下,再不給我一個說明實情的機會,或許……我便再也活不到那時候了。」
她聲音哽咽,說得也是實話。
李拂的目光也從那死貓身上移開,「正好,殿下讓我請阿孟姑娘過去一趟,應當是想問些話。」
阿孟一聽這話也顧不上旁的,點頭道:「那咱們走吧。」
她這些日子以來最想見到的就是徐淮意了,無關其他,只是太想將那些憋在心頭的話說個明白,有些事,總不能永遠都塵封著。
阿孟前腳跟著李拂出了溫涼院,後頭悄悄到了溫涼院準備動手的如詩便帶著這個消息慌慌張張的回了靜月小院。
沈蘇蘇一聽這個消息,嚇得雙腿發軟,差點沒有摔倒在地,「你是說,殿下要見阿孟?」
「是。」如詩急切的點頭,「人方才已經跟著李拂過去了,這會兒怕是已經到了殿下跟前了。」
這人想要攔下來肯定是攔不住了,也只能想旁的法子了。
沈蘇蘇咬著牙恨恨道:「若是早知有今日,我當初便不應當只是將那阿孟綁了過來,就應當一刀了結了她的性命。」
如詩嘆了口氣,「如今再想這些已經是沒了意義,姑娘還是好好想想還能如何扭轉這局勢罷。」
這會兒,如詩心底已經想著索性將這所有一切捅出去的可行性了。
她知道沈蘇蘇這個人向來是自私透頂的,為了她自己的利益,對一向疼愛她的父親動手都是毫不留情面的,對自個這個丫頭怎麼可能會有什麼感情。
等她若是沒了退路,說不定還要逼自己去頂了這些罪過。
她心裡這樣想著,但還是要先瞧瞧局勢變化,太子殿下對這位沈姑娘縱然沒了旁的感情,可這愧疚之情還是少不了的,一個阿孟未必真就能將她逼得沒了退路。
沈蘇蘇也明白她這話沒錯,於是便生生逼著自個冷靜下來,「阿孟之言或許於殿下而言有幾分可信,但不至於全信,阿孟手裡頭也未曾有什麼證據……」
她心裡頭念著,好歹算是稍稍安定了些。
沒錯,只要沒有證據,殿下懷疑自個那又如何,他如今是一時半會接受不料沈昭禾死去之事方才如此計較,時日久了,那些事兒總歸是會過去的。
阿孟此時已是到了徐淮意面前。
徐淮意還未曾開口問,阿孟便先說了,「是大小姐害了小姐。」
「她……做了什麼?」或許早就有了心理準備,所以聽到這樣的話語,徐淮意並不會覺得意外,只是想知道沈蘇蘇她到底是做了什麼方才讓這所有一切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
阿孟眼裡的狠意愈發濃重,她一字一句道:「春日宴之事是大小姐一力促成,明明是她心許南岐質子卻又因貪著兩頭的好處而將小姐推出擋了刀子,後來她回來京都,又擔心小姐留在東宮會搶了您的寵愛,便暗中遣人將奴婢抓走,用奴婢逼著小姐頂了她的身份……」
「春日宴那事,沈將軍也是知道的,只是他護著大小姐,怎會願意將實情說出?」
說著,阿孟不禁冷笑一聲,「他不僅僅不願站出來替小姐說些什麼,甚至還悄悄將當初之事留下的證據清理得一乾二淨,生生斷了小姐的最後念想。」
徐淮意默不作聲的聽著阿孟將那些充滿恨意的話說完,好半晌才道:「沈將軍昨日……去了。」
阿孟一愣,然後忽地笑了,「怕是大小姐動的手罷,也是,沈將軍可是知道許多她的許多事兒,她那樣的人怎麼可能會讓他活著。」
「說來真是可笑,沈將軍也定是想不到,他死死護著的女兒竟會動手害了他的性命吧,這就是報應啊!」
徐淮意想起那封遺書,又想起昨日見到沈逢程時他聽說了出事之人並非是沈蘇蘇而是沈昭禾的神情,雖說也是難過,可……除卻難過其中好似還夾雜著幾許慶幸。
他在慶幸什麼。
他在慶幸死的人是沈昭禾,而不是沈蘇蘇。
想到這,徐淮意的心猛地一疼,他五指收緊,聲音嘶啞道:「孤知道了,這事,孤定然會給昭禾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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