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尉眨巴着精光泛起的小眼睛,“卑职不知。”
雁二郎笑了声,松开?衣襟领口,秋风里?露出一截精壮的胸膛。
“因为我身子骨太结实了。”
身子骨太结实,扛揍。
他派人去铜锣巷挨家挨户地查问时,有邻居还?记得应家突然冒出来的年轻后?生。个?头身段都符合,时间也正好对得上晏容时开?春遇袭失踪的那段日?子。后?来和应家一齐搬走了。
所以,应小满和晏家七郎,原本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之?所以会相?识,后?来又走在一处,就是因为应小满救了晏七郎。七郎在铜锣巷养伤的那段日?子,两人悄悄好上了。
“还?真是个?小白兔。”雁二郎喃喃自语,“纯朴自然质,一个?字都没说错她。”
瞧着七郎受伤可怜,心疼了,对七郎好声好气的。瞧着他雁翼行精壮有力,结实能扛揍,成?天不是骂就是打,上来就扇巴掌……
一天半日?的,当然拦不住人家小娘子归心似箭。
但一天半日?的,足够自己病歪歪、惨兮兮地出现?在应家人面前。
应小满那小白兔性子,难不成?还?能把自己给扔路上?
雁二郎拿定主意,招手示意都尉附耳过来,笃定地吩咐下去。
“找个?妥当地方。倒一棵树。”
“挑几十个?嘴稳可靠能干的,乔装打扮,配合本指挥使演一出戏。”
“放心,不会耽误你?们?前程。事成?之?后?,重重有赏。”
——
大理寺官署内灯火明亮。
黑漆木长案上搁着的红木雕花小盒打开?。晏容时在灯下微微地眯起眼,打量木盒里?静静躺着的三把精铁钥匙。
“昨晚我离开?后?,是不是有人动过盒子?”
他询问清晨洒扫的几个?吏人。“我看木盒的位置似乎移动过了。”
几个?洒扫吏人慌忙分辩说:“少卿桌案的重要物件,小人碰都不敢碰。”
“昨晚小人看盒子就在这处,压在文书上。少卿看,压痕还?在。”
清晨早到的大理寺丞急忙过来查看。晏容时把雕花红木盒原样上锁,若无其事说:“确实压痕还?在。盒子里?三把钥匙也都在。好了,无事了,你?们?退下罢。”
等?洒扫吏人退下后?,晏容时关上门,重新打开?木盒,单独招大理寺丞说话。
“正是因为平日?无人碰触,我也不动,这几把钥匙已?经落了灰。但一夜过去,钥匙表面变得干干净净。”
大理寺丞是多年查案老手,接过三把铁钥匙,手指细细地捻过一圈,骤然变色说:“确实被人动过了。表面触手滑腻,应当是被人拿去压入泥模里?,又细细擦拭干净,原样放回盒子里?。”
钥匙压入泥模里?,当然为了复制。
大理寺丞肃然说:“此事极为严重,要追查。”
晏容时却笑了。
抬手压去自己唇边,“嘘。此事只有你?知我知。接下来这句,还?请寺丞保密。”
“啊?”
“这三把钥匙留在官署里?,就是在等?有心人。如今——果然有人动了钥匙,我就安心了。”
——
半个?京城之?外。郑相?赁居多年的宅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