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只有凡人才会把一代不如一代挂在嘴边,没想到狐狸精也说这个。
“行叭,那你多管着些,别让长歪了。人世间不是有什么考试之类的?你也给这些小狐狸们安排上。”谢芸不知道自己随口这么一说,给狐仙谷里无忧无虑的小狐狸送来了多么大的压力。
胡六姐道:“已经安排上了,东南亚那边的伪神冒出来不少,尚且没成什么气候,可是看着也烦人得厉害。等这些小狐狸修成。人形后,就派去咱们国。家和东南亚接壤的那片儿土地诛杀伪神去,就当是历练了。”
谢芸现如今已经能良好接受这一群狐狸精的爱国发言了,她道明了这次的来意,“胡太奶奶在不?我找胡太奶奶咨询点事儿。”
“不在,黄老太爷家有个优秀子孙偷溜去了天池,被天池里住着的怪老头给抓了,说要当个什么黄皮童子。黄老太爷在家气得发疯,偏偏那天池里住着的怪老头是个厉害角色,黄家和灰家、白家联手了都斗不过,我太奶奶被请去当说客了。”
谢芸一愣,“天池?怪老头?黄老太爷不是在东北?我记得天池是在西疆吧……”
胡六姐白眼一番,“你上过地理课没?怎么连这个都不清楚?亏你还是地尊,连自家的事儿都捋不清。”
谢芸抬手在胡六姐的天灵盖上一拍,“好好说话。”
胡六姐险些被谢芸的这一巴掌给拍傻了,她眼冒金星定了好一会儿的神才反应过来,原先这个她看不上的小阴差的修为早就超过了,直逼她太奶的道行。
是她高估了自己……
胡六姐能屈能伸,“又不是只有一个天池,有俩呢!一个在西疆,另外一个就在东北啊!里面住着个怪老头儿,据说是柳家的远房亲戚,辈分比柳家太奶都要高了几十辈,行走的活化石。我听我太奶说,那位怪老头早八辈子就化蛟了,这么多年过去,化没化龙,没人知道,但修为肯定高深莫测。”
谢芸刚刚还想问怎么黄家请动了白家和灰家,没有去请柳家,感情那天池里住的怪老头是柳家的远房老祖宗。
“既然你太奶不在,那我就问你了。你知道国运被汲取完之后,会有啥后果么?”
谢芸这么一问,胡六姐顿时抻长了脖子朝长岛国那边看去。看清楚长岛国的情况后,胡六姐高兴得手舞足蹈,口服芬芳,“活该!那八岐大蛇之前好不威风!我都以为它要化蛟了,现在可倒好,像条死泥鳅似得。”
看够了热闹,说够了冷嘲热讽的话后,胡六姐才朝着北边虚虚一挑眉毛,“我们北边的那邻居,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吗?纵然再热闹、再庞大,国运耗尽的那一天,还不是轰然倒塌?”
“虽说北边的邻居留下了个好大儿,看着依旧威风凛凛,可只要懂得看国运的人去看一眼,就知道那好大儿也不过是外强中干罢了。昔日的北边邻居多威风?大伊万一出,老美都得老老实实的,国运一度比老美还要耀眼夺目,现在呢?十不存一了都。”
谢芸明白了,“意思就是,不会立马全国暴毙,但也会狠狠衰弱下去,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对吧。”
胡六姐摇头,“倒也没这么狠绝。理论上来说,只要有人活着,只要没有亡国灭种,那就算只要有一个人在,国运也有再支棱起来的可能。不过啊,这种可能性太小了,几乎等于没有可能。”
“不过,如果对方能折腾的话,国运还会再涨一涨的,只是成不了什么气候,不足为虑。如日中天的时候都能把他们给拖垮了,更别提现在的他们只剩下一口气吊命了,根本不值得放在眼里。”
谢芸看了几眼胡六姐,一听胡六姐的发言,她就知道这是大家族里出来的狐狸精,看谁都看不顺眼,就和旧社会的格格、郡主一样。
她心里有了主意,既然长岛国已经不足为虑了,那她就‘高抬贵手’,放长岛国一马吧。
与其涸泽而渔,不如可持续发展。
众星欺月阵的威力已然渐渐攀升到了巅峰,吸长岛国的国运多少都有点牛刀杀鸡的意味了,太过大材小用,不如先给长岛国留一口气儿,先去吸别的国。家。等什么时候长岛国回过一口气儿来了,看着又有希望了,又能发展起来了,她再调转众星欺月阵的方向去吸,这样就能实现可持续发展,把长岛国当场一个水泡子用,远不如培养成一个活泉眼。
薅羊毛是个多么美好的事情,把羊薅死了就没得玩了。
谢芸站立在狐仙谷内最高的山上,四处打量着周边小国的国运,她的目光最先落在南棒国上。
南棒国的发展虽然比不上长岛国,可眼下也已经有了百木成林的气象,隐隐之中压过了北棒国一头。如果不是北棒国始终同大毛眉来眼去有一腿,现如今北棒国就危险了。
谢芸犯了难,她眼里的南棒国就是块小肥肉,虽说吃下去能捞一口,可忒小了点,甚至都不值得她去大动干戈调整一回众星欺月阵。
而且谢芸担心众星欺月阵太强,一下子把南棒国给吸穿了,北棒国把南棒国给合并了,这就有意思了……自个儿这做法等于是给打瞌睡的北棒国送了一个软枕头。
考虑到北棒国同大毛眉来眼去,关系不干不净的,谢芸决定还是不冒险了,万一南棒国和北棒国真的合并了,自个儿不等于是在卧榻侧培养了个虎视眈眈的敌人?
大毛的前身老。毛。子就想过搞华夏,是被领导人的定力和智慧给挡了回去,谁知道大毛现在是怎么想的?
可别南棒国和北棒国一合并,搞出个大棒国,而大棒国欢欢喜喜地投入到了大毛的怀抱……谢芸脑补了一下那画面,她觉得自己会被呕死。
那么……谢芸的目光漂洋过海,落在了遥远的欧罗巴。
“胡六姐,你还记得八国联军是哪八国吗?”
胡六姐被谢芸问得一愣,“记得,怎么会不记得?你那会儿可能还没出生呢,没见过真实的场面。那段往事,对于你来说,是历史书上的一段话,一页内容,对于我们来说,可都是亲眼见证过的真事。你问这个干什么?”
胡六姐看着谢芸双手结印,表情一瞬间里就变了好几种,有惊愕,有震撼,有刺激,有欢喜,还有一点点变。态。
谢芸双手结印,硬生生将那落在长岛国的国运天河托了起来,调转方向朝着欧罗巴摁去。
胡六姐心里有一个想法——吾家地尊初长成,力拔山兮气盖世。
漫天星斗都在谢芸的这一串动作下变得晦暗无比,月光引入云层,天地间陷入昏暗。
这天象的变化对华夏来说没什么影响,毕竟这会儿是深夜,多数人都在入睡,可对于南半球的人来说,这事情就实在是太惊悚了。
上一秒还在晴空万里,下一秒就是昏天黑地,还伴随着飞沙走石,恍若世界末日就要降临一般。
这天象的变化一直维持到谢芸将那天河的一端按在了英格兰岛才结束。
谢芸揉了揉有些泛红脱力的手,同胡六姐说,“那就一个一个来清算吧,先从英格兰开始,下一个是法兰西。”
英格兰是老牌帝国,是第一次工业革命的核心地带,虽然近些年的发展势头不如长岛国猛,可毕竟技术积淀的底蕴在,而且英格兰没有因为战败而被收割过,所以英格兰的国运那叫一个厚实。
如果说长岛国的国运是中产人家的米缸,那英格兰的国运就是地主家的粮仓。
胡六姐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变。态,“真是天理昭彰,报应不爽!吸!猛猛的吸!”
谢芸干完了正事儿,决定回去好好睡觉,临走前不忘叮嘱胡六姐,“你看着点长岛国,等他们的国运什么时候再恢复一些的时候,提醒我一下,我好再薅他们一把,”
胡六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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