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毕竟良好的医修品德放在这,他非常敬业地询问:“病人年龄?”
“十六。”
“疼痛严重吗?若是轻度的疼痛是正常现象,无需担心。”
少年这下稍稍顿了下,垂眸看了眼手腕:“很严重。”
宋老头摸摸胡子:“可能跟前几天受凉也有关系。她平时体质如何,体寒吗?”
少年微微蹙眉:“如何算是体寒体质?”
药童刚拿了药过来,顺嘴在旁边接话:“简单点说就是体内寒气重,常表现为平日里手冰凉,总是暖不热。”
宋老头点头:“学的不错。”
少年沉默了片刻:“……我还没有牵过。有没有别的辨别方式?”
宋老头:?
堂内弟子:?
这句话怎么听着有些微妙呢。
几乎是瞬间,在场几个人表情都不淡定了起来,那名堂内弟子已经偷偷掏出了琉璃镜手指按的飞快,显然非常激动。
只有花涟一脸冷漠:呵,活该。
给你机会你也不中用啊。
他倒是想撮合,这人死活不承认能有什么办法,全身上下嘴最硬了属于是。
-
俞桃睡的十分不安稳,因为发烧本就昏昏沉沉的,肚子还一直坠坠的疼,疼到她意识模糊。
浑身又冰又冷,像是掉进了冰窟窿里,没有一丝热气。
她还做了个梦。
梦中,有道身影言笑晏晏陪她看晚霞落日,场景温馨,轻轻摸她的头发,神情百般留恋。
画面忽的一转,落日坠入了如渊深海,那人消失,周围空空荡荡,海浪疯狂卷来像是要将她也吞没。
女孩眼角划过晶莹,轻声呢喃。
“……阿娘。”
刚刚回来的郁离忽的听到,顿了顿,终于明白她今晚的异常。
坐在床畔,少年迟疑地伸出手抹去泪珠,衣袖短了短,不经意露出半截被咬的满是齿痕的手腕。
俞桃迷迷糊糊间感觉自己被人扶了起来,喂了些温热的液体,苦得她当场皱眉推拒。
“喝完。”
这声音冷冽又熟悉,俞桃懵懵睁开眼,看到了近在咫尺的少年。
……小师兄?
她怔了怔,没有多问乖乖把药喝了下去,顿时一阵苦涩。
脑子里的记忆还停留在她在山峰上忽然碰到了他那里,被送回来之后便倒头就睡了。
脑袋晕晕乎乎的,俞桃觉得自己应该是染了风寒。
也不知道喝的是什么药,好苦,不过小师兄总不会害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