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外不会有听墙角的侍女,慕广君早早将人打走了的。
但是第二日还是免不得要给人验看新娘的元帕,且他们都要早起去请安。
姜知月的头更低了些,几乎快把脸埋到茶杯中,但还是她先打破了沉默,声音细弱几乎不可闻:“是不是该。。。。。。”
她的未尽之意很明显,慕广君呼吸一窒,声音带着些抖:“可以吗?”
姜知月敏锐地捕捉到了对方声音的微微颤抖,内心纳闷:难道慕广君不愿意吗?一向喜怒不行于色的他也会如此失态?
但是这话既然说出口了,断没有收回去的道理。她一咬牙,将茶杯拍在桌上,“自然是。。。。可以的!”
慕广君觉得姜知月有些为难的样子,似乎不是很情愿。
他抿了抿唇,眼神略暗。
也是,他们之间相处才多久呢?更不要说原来的姜知月心悦太子。。。。。。虽然现在不喜欢了,但也一时难以接受吧?
无论出于什么心态,慕广君都不想委屈姜知月。
但她既然说了可以,“那可以再来一次吗?”慕广君说,还指了指被姜知月遗忘在婚床上的盖头。
姜知月瞬间秒懂。
毕竟入洞房后也不是马上就红浪翻被,还要掀了盖头,再喝合卺酒,然后红烛燃天明,鸳鸯暖帐欢的。
瞧她糊涂的,竟然把正经的流程都忘了,进了洞房后还不等夫君掀起盖头,就自顾自睡着了。
怪不得刚醒来的时候,总觉得慕广君语气中略带幽怨。
“自然是可以的。”姜知月带着几分心虚,将那盖头潦草盖回头顶,然后端正了身体坐在床沿,无声地邀请。
慕广君失笑,很久没见姜知月这般有趣的人了。
盖头已经由新娘自己掀过了,自然不是为了图吉利寓意什么的,他这般也不过是圆自己一个念想。
毕竟他是很认真地想象过自己掀开盖头,露出姜知月略带羞涩却欢喜的面容。
当然现实是,新娘可能对这桩婚姻没多少期待,以至于能等睡着过去。
“新郎官袍我已经脱下了。”慕广君说,“你且等等,我再换上。”
姜知月本能地不想多麻烦,她实在不是个注重仪式感的人,于是便道:“不必了,反正待会都要脱光光的。”
她一时嘴快,后知后觉才现自己说了什么话,顿时恨不得扇自己一嘴巴子。
而看慕广君那边,这位素来云淡风轻的青年,从脖颈处泛起一阵粉红,一直爬至整张脸,面若灼灼桃花,以至于红烛映照下,他的脸庞比烛火还要艳丽绮色。
半晌,才从那薄而丰润的唇中吐出两个字:“。。。。。。孟浪。”
姜知月的小心肝都颤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