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耀轻咳一声,“去拿给世子看看。”
高元接过,内心抓心挠肝的好奇啊,不过他一个太监,并不懂治国之事,也谨守本分,连眼皮都不抬地给慕广君递上了。
慕广君一目十行地扫完这策论,轻轻嗯了声,表现得比师耀还淡定。
谁也看不出他内心如何,这人的云淡风轻似乎是焊在脸上一般。
哪怕看到这么一篇堪称惊世之论的存在,也依旧面不改色,让一旁偷偷观察的师耀直呼无趣。
“意儿觉得如何?”
慕广君收回目光,“很好。”
何止是很好,这就像本错题集一般,把他们想得到的,想不到的,都囊括在一处,还总结了一些不足,让人感叹撰写策论的人功底之深厚,学识之广博。
师耀给他个奇怪的眼神,大意应该是:你不好奇?
不好奇你小未婚妻随手一掏,就是一篇不凡的策论?不好奇你这废物美人的未婚妻,突然学识渊博?
而一向懂他的慕广君,今天似乎铁了心要当木头人,装聋作哑。
师耀看慕广君不愿意当红脸,只能自己开口了,他看向姜知月:“这是你自己写的?”
姜知月心里一紧,口舌干。
虽然她看不懂暗潮汹涌,此时却蓦然反应过来,绝不可承认这是自己想出来的!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更何况是她这棵突然招摇起来的树苗呢?
换句话说,这不是现在的姜知月能够拿出来的策论,太过优秀也太过惊人。。。。。原先她有着另一个世界千百年积累下的经验与眼界,内心其实对这篇策论不以为然。
但此时此刻,她才恍然大悟,自己与系统所掌握的知识对于这个世代来说,是多么惊世骇俗。
而眼下该怎么办?这位皇帝明显是个极多疑的,她的不寻常若是被察觉,会不会当成妖物抓起来?
姜知月眨眨眼,脑海中却突然闪过皇帝唏嘘的话语:“。。。。。你母亲6漪,当年其实是京城有名的才女。”
于此,她慌乱的内心平复下来。
姜知月抬起小脸,认真地说:“臣女不过是将母亲的遗作,整理收编了许多,再添上一些自己的见闻见解。”
师耀果然愣住,“你母亲的遗作?”
姜知月低下头,似乎想起了什么伤心往事一般,声音也低落不少,“母亲去的早,但留下不少她生平所着书籍。父亲每见之都触景伤情,便将那些书都锁在一间小书房里。”
“而臣女。。。。。说来也不怕陛下笑话,臣女每每思念母亲时,都会偷跑到那间书房里,闻着纸墨的清香,仿佛娘亲还在身边一样。”
说到这,姜知月眼眶微红。
“久而久之,不免好奇翻阅。虽然臣女不喜读书,可还是记下了些。”
师耀心中恍然。
如此,倒也说得通。
如果这篇策论是基于那个人生平所学的话,那么会如此惊艳也是说得过去的。
那毕竟是6漪,险些成为第一女官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