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让儿子和任晓静离婚,何金花是不愿意的。
不说其他的,就任晓静一个月三十多块钱的工资就是不小的收入。
任晓静在服装厂的职位比她儿子廖凯可是高了两个等级,工资也多了十块钱呢。之前,廖凯能娶到任晓静都是高攀。
何金花就是看不上任晓静不尊重自己,想要找个借口拿捏她而已。
“亲家公,刚才是我不好,是我一时着急。
你是不知道,晓静坐月子的这段时间,我真的是24小时照顾她啊。
今天早上,我就是出门买个菜的功夫,晓静就回了娘家。我这不是太紧张她吗……”
“你不用多说了,赶紧走!”
任平安早就知道女儿受过的那些罪,也明白眼前的女人嘴里没有一句实话,懒得和她多说。
“你再不走,等会儿我再出来,手里拿的就不是扁担了。”
任平安拿着扁担往巷子外走了两步,那里有他情急之下扔下的两个竹筐。
扁担就是穿在两个竹筐上的,他重新把竹筐穿好,担在自己肩膀上。
任平安担着竹筐重新回到自家门口。
何金花赶忙让开位置,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说,就眼睁睁地看他掏出钥匙开门,走了进去。
俗话说会咬人的狗不叫。
何金花是真的害怕这个任平安一时冲动,拿刀把自己给劈了。
想了想,何金花决定先回家再说。临走前,她还捏着鼻子把戏给唱完了。
“晓静啊,那妈就先回去了哈。你自己在娘家要好好照顾自己……等你出了月子,妈再来接你……”
——
任家院子内。
张成凤早就在院子里等着了,这时候赶紧迎了出来。
“老伴,买到了吗?”
任晓静生产后一直恶露不止,在北河市市立医院住了七天,吃了药、打了针却一点用都没有。
没办法,张成凤就想寻求中医治疗,她让老伴回老家村里,找村里的老中医寻医问药。
这不,任平安离开了一天一夜,刚刚才赶回来。
“没有……我回了村才知道,老中医前两年就去世了。”
任平安坐在小马扎上,手里拿着毛巾用力擦脸,声音很沉闷。
张成凤失望地叹气,眉头紧锁:“那我们怎么办呀?总不能就看着晓静受罪……”
老伴是男人,有些话张成凤没办法对他说出口。其实,任晓静的恶露的量越来越大了,再这么下去,要不了多久她就会被耗光精血而亡。
生孩子本来就是渡鬼门关,本来想着女儿生产还算顺利,没有发生羊水栓塞、血崩这样的危险,没曾想却又得承受恶露不止的慢性折磨。
张成凤有点绝望了,看着女儿日渐憔悴,她这几天吃不好、睡不香,整个人看着像是老了十几岁。
“实在不行,我们往上京市去吧?”
任平安叹了口气,边说话,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
“我刚才去电报局给我的老领导发了一封电报,希望他能在上京市给我们找一下这方面的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