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幽昙望着萧亦衡，确信这孩子还没被程序员魂穿，眼前的人，肯定是萧亦衡本人。
前前世，他也是这样认为的。
或者应该说，直到他在麒麟锁嗝屁，萧亦衡都没被魂穿。
那一世的裴止似乎是《帝王业》的男主，拿着逆袭流的剧本，变强后换着地图收后宫。可他看的，明明是本耽美文。
没再想下去，雪幽昙手腕一转，掌心上方的玉牌便向着裴止飞过去，稳当地挂在了他腰间。
裴止错愕间，雪幽昙的声音传过来：“从今以后，你便是我雪幽昙的徒弟。望你老实本分，恪守师门规矩。”
雪幽昙说话的语气淡淡的，但裴止还是从他的话里听出了嫌弃的意味，仿佛收他为徒，是多大的耻辱一样。
不过没关系，他不在乎。只要能待在这人身边，总有一日，他能亲手宰了他！
黑雾散去后，灵蝶的方向就准确了。雪幽昙带着裴止和萧亦衡回到山门的时候，李洛书已经在门口候着了。
李洛书看见雪幽昙，兴奋的表情在脸上还未停留片刻，待到瞥见雪幽昙身后裴止的身影时，这抹笑意就僵了下来。
武斗中，他与裴止的实力悬殊太大，光凭真本事，他甚至没法在裴止手底下撑过三招，但最后却能让裴止挂了彩，伤得不轻。这其中的缘由，旁观者兴许看不明白，但裴止焉会不知？
若是裴止在雪幽昙面前说些什么，那他这个徒弟的位置，还能保住吗？
一想到这里，李洛书攥住衣角，有些恐慌。
“你就是李师弟吧。”萧亦衡落后一步，跟着雪幽昙传到门口。见新来的小师弟眼巴巴地望着裴止，赶紧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解释，“别误会，你才是师尊的正式徒弟，那小杂种是运气好，打怪的时候不小心与师尊结了契，师尊没办法才收他的。”
他不提这话还好，一提，李洛书马上看到裴止腰间那块刻了姓氏的玉牌。
那块玉牌，原本应该是他的。
李洛书眨了眨眼，眼眶瞬间通红，眼泪也跟着流了下来。
这可把萧亦衡急得额头冒汗，想安慰他，可话到嘴边，却变成，“师弟你放心，即便他成了师尊弟子又如何？我若是看不惯他，照样打。有师兄替你撑腰，那小贱货讨不到便宜的。”
“真，真的吗？”李洛书破涕为笑，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仰头望着雪幽昙，“师尊也跟师兄一样，会护着洛书吗？”
嗯？这趴居然还有他的台词？
雪幽昙答非所问，“玉牌缺货，等明儿我去你师叔那里顺一块过来再给你赐印。厢房那儿你没通行证的话，那今晚，你就先……”
“师尊放心，师弟今晚跟我睡就行，我会照顾好他的。”
雪幽昙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萧亦衡抢答了。
这么殷勤！你小子，搞基搞错对象了吧？
雪幽昙默默望了眼裴止，在心里叹了口气。
小小年纪，老婆就被npc拐跑了，男主这后半辈子找谁搞基去啊？
似乎察觉到雪幽昙的目光，裴止原本低垂的眸子扬起来。他盯着雪幽昙，瞳孔里有光在闪。
四目相对间，雪幽昙率先挪开了目光，进屋拿药。
将丹药递了一瓶给李洛书，雪幽昙又将剩下的一瓶扔给体力不支，瘫坐在地上的裴止。
“每日一粒，好好养着，至多七日，你们身上的伤就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