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雪幽昙一改之前咬人时的凶悍模样，将脑袋凑到月离手心里蹭了蹭，拿水汪汪的大眼睛瞧着他，一边瞧还一边拿手指比划着往嘴里扒饭的模样，示意自己要吃饭。
月离还是第一次看见会手语的狗。
这让他原本想将狗扔向凌月的动作收了回来。
月离望着雪幽昙的眼睛，可漆黑的狗狗眼里，看不到人类神情的变化，只是在他看过去的时候亮了一下，而后，又做了一遍扒饭的动作。
一只狗。一只被他单手托着背端在手里的狗，此刻扬着两只前爪子，在他面前扒拉空气往嘴里塞。
这动作，多少有些滑稽，但他居然看懂了。
“你想吃饭？”月离问。
雪幽昙赶忙点头。
他早已辟谷，身边也没什么食物，反倒是之前给雪幽昙买的栗子还剩下些。
于是月离从鼎墟中拿了几颗熟板栗出来，朝着手里的小狗递过去。
“师尊，狗是不吃板栗的……”
凌风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眼前的狗张嘴，将板栗合着月离的手指，一起含了进去。
月离眼眯了一下。
小兽的舌头软乎乎的，但不黏糊，碰到他手中上的时候温温热热的，谈不上喜欢，但也不怎么讨厌。
“它还真吃了！”凌月惊讶地指着雪幽昙，见他吃完了一个还要再吃，凌月赶忙凑上来，“月师叔，雪球我还是带回去喂吧。狗一般都是吃饭和肉的，这个东西吃多了我担心它出问题。”
月离没什么表情，托着小狗的手往凌月那边递了递。
一看这人要把他还回去，雪幽昙赶紧伸出爪子扒拉住了月离的袖子，死活不撒手。
不能松，松了回去又被凌月这丫头关起来饿就麻烦了。
“师尊，雪球好像很喜欢你。”凌风瞧着雪幽昙这样子，开了口。说完这话，他又拉了拉凌月的袖子，“姐，你不是过两日要回家吗？要不，你把雪球放这儿，让师尊帮忙照顾几天？”
凌月有些犹豫。她来苍牙山这么些年，也没看过月离养什么动物，现如今，就算她愿意把雪球放这儿，月离又肯养吗？
想到这里，凌月张了张嘴，正打算开口问时，月离就先一步回答，“可以。”
倒是爽快得令人诧异。
连手里的雪幽昙都愣了一下，黑漆漆的眸子瞧着月离，生怕他答应得这么快，是打了什么拿他炼药的主意。
雪幽昙正思索着，就觉得托着自己的手突然往怀里收拢，将他整个人单手抱在了胸前。而后，月离的声音出现，“还想吃些什么？”
月离的体温不热，暖中带点凉意，此番陡然被他抱在怀里，雪幽昙感觉自己隔着衣裳，都能清晰地听到月离平缓沉稳的心跳声。
这视角，让他想起了那日他离开苍牙山时月离抱着他哭时候的模样，他有些尴尬得爪子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正踌躇着，月离的指尖就在他脑袋上轻轻点了一下，“为什么不回答？我知道你听得懂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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