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珩,大家都是一家子,扯什么远近——”旁边站着的一个瘦高个开口。
孟珩甚至记不清这是哪位旁系,讥诮道:“你是哪位?小珩也是你叫的?”
“孟珩!”瘦高个脸色变了又变,高喊道,“你也太没教养!”
说罢,他又突然一笑,不怀好意地阴阳怪气道:“难怪,难怪你爸妈只愿意把家产传给你哥一个人,对你这小儿子恨不得直接扫地出门。”
他以为这样就能刺痛孟珩,殊不知孟珩心底越发觉得好笑,歪着脑袋恨不得给这出大戏拍手喊好。
这种话这些年他听了多少遍,还差这一回吗?
说麻木也好,说免疫也罢,总之现在听到这些贬低的话他是真的心如止水、古井无波了。
他心如止水,谢泽可不是。
这话就跟刀子似的直顺着谢泽耳朵往心上戳。
孟珩站在他身边,最先发现谢泽的状态变得紧绷,只是他还没来得及阻止,谢泽就已经一拳打在了瘦高个的脸上,孟珩手慢一步,连衣角都抓了个空。
这一拳谢泽不说是牟足了劲儿起码也是百分之八十,跟初见孟珩时怜惜美人的小打小闹可不一样。
瘦高个疼得弯下腰捂着肚子,孟至海这下是彻底跳脚了,指着孟珩鼻子大喊道:“反了反了!你还敢殴打长辈了!你这个没——”
昨天下午老爷子虽说数落了孟珩,可在孟珩走后面对着二儿子的献媚讨好却无动于衷,对于让孟平进公司管理的事情没有半分松口。
孙子们他疼得有失偏颇,但对于公司却是精明得很,他就算再疼爱孟平,也知道不能拿祖宗基业开玩笑。
孟至海辗转反侧一宿,也明白了等不来老爷子的庇护,干脆也不再装出一副慈爱长辈的样子,叫了人来准备趁着孟珩势弱逼宫,谁想到会是这么个局面。
孟珩和孟乾到底不一样,孟乾习惯了虚与委蛇,孟至海如果贸然来硬的,他可能一时半会还真不适应。孟珩却不同,他原本就没什么规矩教养,孟至海跟这个二侄子不熟,把这最致命的一点给忘了。
其实最致命的哪里是孟珩,明明是打人的谢泽。
谢泽上前一步,不顾蜷缩在地上哀嚎的瘦高个,反而一把攥住孟至海指着孟珩的手腕,渐渐施力。
孟至海疼得厉害,声音都变得扭曲,“松手!孟珩!还不快让这保镖松手!”
孟珩一愣,还没想好该怎么解释谢泽的身份,就见孟至德脸都皱在一起。
谢泽将他的手腕反着向上掰,孟至海不得已,只能跟着谢泽的力气一起转圈,谢泽担心他一把老骨头真给捏坏了,松开些力道说:“都把嘴给老子放干净点,我不是他雇的保镖,就是热心群众看不爽你。”
他放开手,一把将孟至海推个踉跄,位置调换,变成他指着孟至海的鼻尖道:“要他妈去告黑状也看清楚,孟珩没碰你一根手指头。”
原本是三个人来的,现在两个人都狼狈地哀嚎着,其中一个还是孟珩的亲叔叔!剩下那个还没负伤的旁系再也不敢说话,只想带着两个人赶紧逃离这是非之地。
孟珩从没抓住谢泽的那一刻开始就一直紧蹙着眉,但一直到这群人转身准备离去也没有说出什么,这时才对着陈助理说:“去帮他们按个电梯,顺便告诉楼下保安,别什么社会闲散人士都往办公大楼里放。辛苦了。”
午休时间还没结束,办公室外面除了加班的陈助理也没有别人,现在陈助理也跟着下去,空荡的平层中只剩下他们两个。
谢泽周身的戾气还没有尽数褪去,手却习惯性地捏上了孟珩的腰,跟人贴得很近,小声在他耳边道:“今天没让他们欺负你。”
孟珩掰开他的手,转身往里走,到了几步开外才凉凉道:“估计又要去老爷子面前告状,免不了一顿唠叨。”
“我跟你去!哪儿我都陪着你。”谢泽跟上来,抓着他的手。
孟珩一挑眉,故意道:“要是老爷子骂我呢?你是在旁边听着还是也把他打一顿?”
这问题一下子难住了谢泽,但他没有犹豫太久,“他要是叫你过去挨骂,就不去了。”
“什么?”孟珩微扬着下巴看他。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