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你个头。”阿扎尔还是没忍住用拖鞋丢他了,这种小伎俩,库尔图瓦抓都懒得抓,头一偏就躲开了。他们俩幼稚地在房子里打架,搞了一通破坏后终于两个人都神清气爽了。自从赛季开始,阿扎尔也就在圣诞节的时候破例偷偷吃了一次汉堡,还没敢放沙拉酱,现在好不容易又能吃热量炸弹,他简直是热泪盈眶,手指头上沾的酱都恨不得舔干净:
“蒂博,你能不能不要再把事情搞得一团糟了,我还想和沙德做朋友,我们二个能继续一起玩的。”
库尔图瓦不解:“‘再’?”
阿扎尔翻白眼:“kev是已经被你在大脑中一键删除了吗?你还真是擅长毁灭不利记忆哈。”
库尔图瓦漫不经心地给自己倒酒:“我们二个怎么了?我没感觉这影响到你什么。”
“你有病啊,我们二个上次坐在一张桌上打牌说话喝酒还是五年前的事了,你真失忆了吗?”
“他不愿意坐下来,是他的事。”库尔图瓦耸耸肩:“我可是一直不介意的。”
“……”
“是,毕竟又不是他睡了你女朋友。”
“我和沙德不会这样的。”库尔图瓦抿嘴:“他才不会跑去谈什么劳什子女朋友,他是我的。”
阿扎尔彻底向恋爱脑屈服了:“问题的重点是这个吗?我是在问如果你们分手闹掰了怎么办?”
“就说你今天一直在说怪话。”库尔图瓦问:“我为什么要和他分手?”
“……如果是,如果是他和你分呢?”
“他不会的。”
库尔图瓦砰地一声把杯子放到桌面上:“他超爱我。”
“啊对对对,爱你爱到几十张贺卡没一张是给你的,混球。”
“怎么汉堡都堵不住你的嘴?”
他们又在屋里打起来了。阿扎尔倒是不用担心热量问题了,他发誓自己在这儿已经消耗了一整节训练课的热量。最后他们又回到了最开始的位置,一人一个沙发椅颓废地对着坐,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天。阿扎尔随手举起茶几上的一块粉红色小石头,难得觉得有趣:
“像小恐龙一样。”
“沙德也是这么说的,我看了一个月了都没看出来。”库尔图瓦有气无力地讲:“我讨厌你。”
“你和kev关系好的时候,也这么讨厌过我,还骂我‘你是根克的吗?不是为什么朝他搭话’。”阿扎尔却是眼神失焦,怅然若失地回忆起了青春:“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呢?”
库尔图瓦还是很迷惑:“我都说了,我没有变,你也没有变,是他变了。”
“可是你真的很混蛋。”
“真感情好就不在乎了,说到底不就是谈个女朋友就比很多年的朋友要紧吗。”库尔图瓦闭上眼睛:“我都不懂这有什么难理解的。”
“既然是很多年的朋友,你干嘛非要去睡他的女朋友?我就说你是故意的,你就是要踢别人一脚,再看看人家会不会回来,这太糟糕了,人和狗又不一样。”
阿扎尔和他说:“你不要这么对沙德,好吗?”
库尔图瓦闭着眼,过了很久才轻声说:“你搞清楚状况,埃登,现在是你的心肝宝贝小沙德在踢我好不好,是我欺负他吗?你不要偏心他了,你来安慰我呀。”
阿扎尔不接他夹杂着阴阳怪气,但确实是在示弱岔开话题的台阶,就只是自顾自继续讲:“也许你不用很完美,沙德也还是一样会喜欢你,蒂博。”
库尔图瓦玩酒杯的手停下了:“那你的想法还蛮天真的——如果现实是这样的话,你也不至于在抱怨什么五年没一张桌的事了。”
“可是沙德和kev是不一样的。”阿扎尔托着脸:“他更……他更大胆一点。但你反而好像变胆怯了。”
“这不是胆怯,这是成、熟,好不好,成熟。”库尔图瓦打开手机:“你走吧,我接沙德去了,太久不理他,他觉得我不好怎么办?”
“也许他不会觉得你不好呢?”
“他当然会了,你在说什么傻话,他甚至可能躲起来偷偷掉眼泪呢!他脑子又不聪明!”库尔图瓦不解:“你又要我做个好人,又说我当个坏蛋也没关系,你自己不矛盾吗,埃登?”
阿扎尔其实也搞不懂他在想什么,该死,他又犯j了,就说他不该真情实感地又思考这些事的!他举起手:“行行行,我走,你们俩好好的就行。”
直到二月底,阿扎尔都不知道沙德到底知不知道库尔图瓦其实有两个孩子,而且今年6月左右抚养权就会彻底移交给他。他也没有余裕能找到时间试探沙德和拐弯抹角地让他有点心理准备:3月的比赛还算宽松,总共不过二场联赛一场足总杯四强赛,平均一周才一赛,很是轻松,但4月一下子就又紧张起来了。
人间四月天总是被用来形容春日是多么美,但对于球员们来说,4月和5月作为一个赛季的收尾阶段,只会是累到令人发狂的。切尔西只用双线作战,4月都有7场比赛要踢,也就是平均一周双赛,每四天就踢一场。
这个强度让人仿佛回到了冰天雪地的圣诞月,赛程表简直不能细看,细看是一本巨大的恐怖小说。在这种时刻,沙德让人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他身体素质也太好了,而且现在不用一个人抗全场,是肉眼可见的不用绷紧也状态上佳。
和他搭配对阿扎尔来说变成了一件越发容易,越发轻快的事,沙德这赛季真的长进了太多,比起刚开始替补上场时那副鱼头鱼脑游离于全世界以外的乱形状,现在他终于能稳定地踢出个人样来了,最起码对于阿扎尔来说是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