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該家中兄弟背她下去的,但她胞兄遠在西州,未能及時趕回,其他兄弟都厭惡她與自家姐妹爭夫,不願幹這差事,她不想姨母為這等小事再去求人,決定自己走下去。
院子裡很多人,大概因為汝南侯和皇使都在,並沒有雜亂鬧騰的人聲,只偶爾有幾個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望著段簡璧低笑。
段簡璧餘光看見這一幕,知道他們又在取笑自己,但她今日衣著妝容,有姨母親自把關,並無不妥之處,不知他們到底在笑什麼。
連堂姊段瑛娥,都好整以暇望著她,一副看她笑話的神色。
她定定神,不再胡思亂想,穩著步子朝前院走去。
今日是她大喜日子,不能出差錯,不能鬧笑話。
馬上就能見到晉王了,只要平平順順隨他上了犢車,這場婚典便算圓滿。
晉王殿下,應該在前面迎她吧?這是規矩,是禮儀。
喜扇擋在正前方,段簡璧看不到前面站著的是何人,只在一步步走近時,從扇子下方看到一個男人的衣擺。
她心神微微一松。
男人轉身出府門,段簡璧相隨,心中卻生了疑惑,晉王矯健,按說走路不該如此沉重遲緩,像個上了年紀的慵肥之人。
直到上了犢車,段簡璧才明白過來。
迎她上車的果然不是晉王,是一個托著晉王衣冠的皇使。
那套衣冠疊得整整齊齊,威嚴肅穆,就放在她身旁。
而她還規規矩矩拿著喜扇擋在面前,好似旁側坐著一個盯著她是否守禮的大活人。
原來段家上下果真在取笑她。
笑她大婚當日,郎婿沒來迎親。
至於為何沒來,沒有人給她做一個字的解釋,甚至沒人去閨房中提前告訴她一聲。
就讓她那般傻乎乎的期冀著。
段簡璧忽覺得眼睛有些酸疼,她抬頭望向花團錦簇的車頂,沒叫眼淚落下。
大喜日子,哭不吉利。
車駕至晉王府,一切禮儀從簡,直到進了洞房,也沒人告訴段簡璧晉王到底去了哪裡。
外頭的賓客像參加正常的婚典一樣,賀喜的賀喜,喝酒的喝酒。
房內只有段簡璧一個人,坐在百子帳前,像根木頭一樣舉著喜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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