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岘皱眉问:“当真?”
赵幼澄千真万确:“自然是。”
裴岘笑了下,说:“就这事?我觉得有人比你更想去办这件事。”
赵幼澄惊讶看着他。
赵善易刚进家门,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就听见门房上有人来追他。
他还吓了一跳,以为大半夜出什么事了。
结果是裴慎来了。
他也不急着换衣服了,这会儿吊儿郎坐在中堂问:“这是什么事?值得你半夜三更追到我家里来,蕴玉呢?”
“大人有事不能来,让我来给总督传个信。”
赵善易:“什么信?”
“大人说,安阳侯有一个千金,未婚先孕,纸里包不住了。忠义候想必是知道的。所以总督大人想不想看热闹?”
赵善易骂了句:“我*,当真?”
说实话,裴慎也不知道,毕竟他掌握的消息多,也不可能去盯着人家后宅女眷的肚子。
赵善易想了一会儿笑起来,笑骂:“瞧瞧,多好的一桩亲事。真是妙啊,安阳侯这个老小子,真是会琢磨人。我知道了。”
刘家门第破落,那刘娘子进门也不光彩。这外室女进门不就是现成的主母吗?
这外室女没人娶,这要是成了妾,还是一个和主母没差别的妾室,这不就是一桩好亲事吗?
这孙子,什么时候这么精明了。
赵善易这会儿也不困了,笑呵呵说:“你们家大人怎么会知道?”
他又想起安阳侯这几日跳得厉害,想总领京畿兵马,时时刻刻惦记着站在他们肩膀上面,一个老小子,想什么美事呢。
东书房里,裴岘静静看着她写的字还在逐一点评,实在是认真。
赵幼澄问:“你怎么不问问我,怎么知道的?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裴岘其实无所谓,机缘巧合也好,她处心积虑也罢,那都是她的事情。这些事情,远不及她临摹自己的字重要,更何况她临摹的已经有模有样了。
“那些都不重要。”
“那什么比较重要?”
裴岘看着她不说话。
她又说:“我今天和皇祖母大闹了一场,婉淳公主目无尊长的消息,肯定很快就传出来了,皇祖母肯定不会放过我的。我就是要和她撕开这层布,我不想再和她假装祖孙和乐了。”
裴岘摸摸她的头,问:“所以今天挨训了?”
她摇摇头:“没有,我说话很难听,你又不是不知道。”
裴岘笑笑:“我大约是知道的。”
赵幼澄苦笑一下,他不计较这些,是因为他信任自己。很多时候,因为他不过问,她反而想多说说。
“我必须让周聿昭退场,要是他和安阳侯结亲,那就不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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