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明失笑摇头:“凤主命格,贵重与否,小施主最是清楚。逆天改命,普天之下,还有人硬得过小施主你这条命吗?”
他总算说了句一耳朵就能让人听懂的人话。
姜莞心里如是想:“都说命硬之人克……我这样的命数,于身边人,可有妨碍吗?”
觉明看她的那一眼,似带着些许意外,不多时摇了摇头。
姜莞这才稍稍放心。
但所谓的命劫……
“那我的劫,在何时,是何劫,大师能算吗?”
觉明却笑的莫测:“既是你的劫,自要你来解,至于何时何地是何劫,老衲心中有数,可与小施主一言,需折老衲十年阳寿,小施主还想听吗?”
姜莞脸色骤变,指尖捏住那张纸,匆匆收回,折好后放入腰间荷包内,而后起身,郑重朝觉明以双手合十状拜一佛家礼来:“叨扰大师,姜莞告辞。”
她出门时,赵行负手立于一棵红梅树下。
红梅傲骨寒霜,质洁清然,他长身玉立,身姿英挺,这样的场景,却不知怎的,叫姜莞湿了眼眶。
赵行听见房门响动便回头,正好见她慌忙抬手在眼角擦了下。
他横眉迎上前来,朝精舍中深望去一眼:“怎么回事?”
姜莞笑笑,替他拂去肩头落下的一片梅瓣:“寒风吹了眼,没受住,掉了两滴泪,没事儿。”
赵行不信这鬼话,但她不想说,他便不再问,又只以为是没能成事,深吸口气:“我再想想办法。”
说话间身形挪动,挡在她左手边上。
方才是起了一阵风,就是从这个方向吹来的。
姜莞扯他大氅边,拍拍腰间小荷包,示意他低头看。
赵行不解,她拉着他从台阶上下来,走远了些:“大师给我啦,咱们回城吧。”
这么容易?
姜莞看他又要皱眉,嘟囔了两句:“怎么我拿到了你也要皱眉呢?”
赵行闻言舒展眉心:“没有,只是觉得珠珠真是厉害,这么快就办成了。”
她能不厉害吗?
凤主命格,逆天改命。
这话要是传出去,她恐怕死无葬身之地了。
她本来还想问问觉明,前世她是凤格,今生又待怎样?
那个位置,赵行自己有没有心且两说,赵禹一向待他那么好,她无论如何不可能看着赵奕步步算计,把赵禹的命给算没了。
那要是赵禹平安顺遂的登大宝,她这个凤格不就破了吗?
姜莞心中有太多疑惑,只可惜觉明大师最后那一句堵了她所有的话。
十年阳寿啊。
她可赔不起,因果循环,她还是别去招惹的好。
赵行揉她发顶:“在想什么?”
她摇头说没有:“有了这个,那些谣言就破了,不知道幕后之人还有什么后招等着我们,觉得有点烦。”
他朗声笑问她:“方才是谁豪言壮语,说顺其自然,走一步看一步,自己想得很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