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西找不到答案,他也不明白现在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境况。
他现在分明应该在邢文康那里,企图邢文康分一点目光在自己身上。
除了这件事,他的人生并没有其他事情可做,如果失去了邢文康,他就没有办法再找个借□□下去了。
他得走,他得回到邢文康身边去……
宋景西神情阴郁,慌慌张张地正要下床去,被安知轻轻按住了肩膀。
女人的力气分明不大,可是宋景西在感受到她的手心贴在自己额头上的时候忽然就定住了。
“小西,没事吧?要不要我叫医生过来?”
安知和安潇潇对视了一眼,都觉得现在的宋景西看起来不太对劲。
“到底哪里不舒服?”安知和宋景西的关系稍微好了一些,她和宋景西之间的距离在她看来已经比之前近了很多,语气也不再那么疏远,以母亲的口吻含着严肃与关怀。
“哥,不舒服就说出来,不然我和妈妈都会很担心的,爸一会儿也会过来,你要是有什么不方便跟我们说的,跟爸爸说也是一样的哦。”
宋景西瞧见安潇潇顶着一张纯真的脸说着自己听不懂的话,现在是什么情况,自己又是什么情况。
一直到宋景西站在镜子前,看见镜子里那张不属于自己的脸,他才猛然被吓了一跳。
“怎么了?”厕所里传出宋景西的惊叫声,安知忙跑了进去,推开门就看见宋景西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脸色白。
“怎么了,怎么了小西?”
宋景西脑子乱了一片浆糊,余光看见女人朝自己走来,朝自己伸手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脑袋,在地上缩成了一团。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而按在自己后脑勺的手轻轻碰了碰自己的脑袋,他听见安知用温柔的嗓音问他,“没事吧,哪里不舒服?告诉妈妈好不好?你这样妈妈真的非常担心。”
那一刻,蜷缩在地的宋景西那一颗摇摇欲坠的心,似乎得到了一点点救赎。
这是什么感觉……他从来没有感受过。
让人很难受。
难受到让人颤抖、让人哭泣。
后来,宋景西才从安潇潇的口中得知,原来自己只是一本书里的不起眼的炮灰而已,现在他从书里出来了,穿到了一个和自己同名同姓的人身上。
听起来荒唐又可笑,可偏偏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这里没有邢文康,和自己曾经待过的、想象中的世界完全不一样。
好可怕。
可是莫名的,他又觉得很高兴。
他一开始知道这件事的时候,看到后面自己坐了牢,还以为自己一辈子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不过他走出来的时间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