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怀南瞅见自己胳膊上的鸡皮疙瘩,现在的天气在塔内穿短袖已经是完全没有问题,但他完全没有料到会出现这么个情况,他打量着众人的穿着,目光最后停留在姜白身上。
这何尝不是一个机会呢。
为了不让机会在自己面前偷偷溜走,季怀南一个箭步窜到了姜白身边,吹了声口哨,“嘿,这位姜少校,看在我们过命的情谊上,把你外套脱给我穿穿呗,这里面怪冷的。”
没想到姜白还没搭理他,助理就一拍脑袋,“哎呀,您不说我还给忘了,稍等稍等。”
说完,他也不等几人回应,就自己一个人匆匆离开了实验室,留下众人面面相觑。打断他话的人走了,季怀南的心思又活络了起来,他目光灼灼地看向姜白,“姜少校,你这么大公无私,富有爱心,应该不至于看着我在实验室里受饿挨冻吧?”
“这点冷也怕?”姜白面无表情地看他,“我的冰块可比这个冷多了,你也怕?”
怎么感觉话里有话呢,季怀南摸了摸鼻子。
“这是两码事,不过也没关系呢,就算你不给我外套,我也会继续追求你的,放心吧。”
然而他这话一出,姜白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勾起的嘴角透露出慢慢的讥讽,他放慢了语调,似乎是在斟酌,也像只是单纯表自己的疑惑,“追求?”
季怀南不明白这个词怎么了,“对啊,我不是一直在追求你吗,怎么了?你不喜欢这个词?那我换一个,我在请求您和我谈恋爱?”
姜白冷笑一声。
听了个大概的迟倾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明白姜白这一声冷笑的含义了,他犹豫着要不要提醒季怀南,犹豫着犹豫着,把离开不知道干什么去了的助理给等回来了。
只见他手里拿着好几间和自己身上一模一样的白大褂,“抱歉,忘了这么重要的大事,各位进实验室之前都要进行完全的消毒,然后穿上这件特制的实验服,啊,也就是各位常说的白大褂。”
原来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还算不是真正的实验室,只是在进入实验室之前的准备区域,在助理的指导下众人穿好实验服,迟倾看向一旁格格不入的黑衣祁弥,问助理:“我的弟弟怎么办,他进不了实验室,那他会被安排在什么地方?”
“是这样的,”助理解释道,“这间实验室配备了专门的协助观察室,到时候他就可以待在哪里,从协助观察室可以看到整场实验,当然了,也可以看到实验人员,所以我个人觉得这个地方是最好的,您觉得呢?”
还能看到自己,那应该就行了吧,迟倾看向祁弥,后者冲他笑着点头。
助理跟着松了口气。
穿好实验服,在经过消毒等一系类复杂的程序,迟倾几人终于跟着助理来到了真正的实验室内部。
本来迟倾也觉得这里面的气温有些低,但有了实验服之后,这个问题就被很好的解决了。有关于实验室,给迟倾的第一映像,就是白,很白,甚至算得上是白得反光,灯光是冷色调的白,和墙壁的颜色如出一辙,而各种实验设备也被粉刷成了统一的白。
将祁弥带去了较高处的协助观察室,助理返回之后,就掀开了用来遮挡视线的白色帘子,在帘子后面,是一张张并排在一起的单人床,每一张床上都躺着人,他们身上插着各种各样的管子,没有苏醒的征兆,里面静得吓人。
“他们都是被感染了?”
不自觉地,迟倾在提问的时候压低了声音,助理闻言笑了笑,“放心吧,注射着基因原剂,他们没那么容易被吵醒。”
他说话正常的音调倒显得迟倾有些过于小心谨慎。
越过这些单人床,就是一块极大的平台,四周分布着精致而压迫感十足的机械臂,齐齐对着中间空荡的平台,再后面,是一面电脑显示屏累积而成的墙,应该是用来记录数据的,就是不知道搞这么会不会出现冗余的现象。
迟倾围着这个有两个他那么长的操作平台看了看,注意到上面的机械臂,有一根做成了针筒模样。
助理注意到他的视线,主动介绍道:“这是用来防止出现失控情况的,大部分时间装的是强效镇定剂,只有极少的时候会换成一击必死的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