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连忙说,“我们没有特指谁,只是想向您表达,我们办案都是出于一片公心。而且这个案子也都是证据确凿的。”
“……南南是不会离家出走的。”
“没人说他是离家出走啊。”
“……南南除了有画画的恶习,没有任何不良行为了。”辛万凤自顾自地说道。
“画画不是恶习啊。”陈诗羽有些迷惑。
“不!画画会影响学习!你看看那些画画的人,都是些什么人!”辛万凤的情绪顿时变得很激动,声音从喉咙里挤了出来,尖锐刺耳。
我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问道:“绘画可以是爱好,也可以是专业,为什么画画的人不好?”
“要不是被同学带坏了,他怎么会去画画?怎么会因为这件事和我总闹别扭?”辛万凤说完,开始剧烈咳嗽。
咳嗽着,辛万凤又哭了起来。好一会儿,辛万凤才抬起头来,说:“你们来得正好,最近几天我还听说,有人造谣说凌南和女同学开房?真是恶毒!我家南南那么单纯,而且才15岁!这些人不怕遭天谴吗?你们警察应该管这事儿吧?造谣的人要抓出来枪毙的吧?”
“嗯,这个事情,我们也是刚听说,确实是个谣言!我们会调查谣言的源头。”我说,“会给孩子一个清白的。”
“算了,也不指望你们能查到。”辛万凤咬了咬嘴唇,低声说道。
“查出造谣者这件事,我们会去落实。但是对于案件的性质问题,也请您能仔细想一想。我们警方已经穷尽所能,把细枝末节都调查过了。”我说,“如果您觉得哪些人在这个事件中可能存在民事责任,您也可以去法院寻求法律渠道来解决问题。”
辛万凤低下蜡黄的面庞,不搭理我们。
“总之,大姐,您还是得保重身体。”陈诗羽说。
辛万凤艰难地挪动着身体,又重新钻进了被窝,拿自己的脊梁对着我们。我知道,这位憔悴无比的母亲是在对我们下逐客令了。
我给陈诗羽使了个眼色,说:“辛女士,我们就告辞了,如果您有什么解不开的心结,可以随时找我们,我们都会给您解释清楚。”
辛万凤没说话,把身边的遗像紧紧搂进了怀里。
下楼梯的时候,正好碰见保姆小荷端着两杯茶上楼。
“这就走了?”小荷连忙下楼,把茶杯放在鞋柜上,给我们开门。
“不打扰了,如果有机会,你还是要做做她的工作。”我说,“悲伤过度是很伤身体的,毕竟生活还要继续。”
“唉,是啊,辛姐真可怜。”小荷也哽咽了,低声说道,“男人不疼,唯一的希望还走了。”
我见小荷话中有话,于是问道:“对了,你们家男主人呢?怎么从来没见过?”
小荷做了个手势,把我们请出了门外,然后跟了出来,关上门,低声说道:“凌总根本不关心辛姐,也不关心南南。”
“为什么?”我问。
“因为他有外遇。”小荷说。
“外遇?什么时候的事情?”我从包里掏出了笔记本。
“两年前了。”小荷说,“我也是躲在房间里偷听到的,南南在上学,夫妻两人在家里大吵了一架。大概意思,就是凌总和一个女画家开房了,被辛姐抓了现行。那次吵架完之后,凌总就很少回家了。”
“这事儿,凌南知道吗?”
“不知道。”小荷说,“辛姐告诉南南的理由就是公司经营状况不好,凌总住公司,方便加班。”
“哦。”我这下终于明白为什么辛万凤对凌南喜欢画画这么深恶痛绝了。原来是恨屋及乌啊。
不过这件事情,对于整个案件,似乎并没有任何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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