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为自己挽尊的模样。似乎不得白临风待见的事怕被下人知道,所以才拉了白临风媳妇相送。
高玲珑没有拒绝,跟着她走到了院子里。
白临风的院子很大,到了僻静处,江氏挥退了身边伺候的人,道:“我算是看出来了,你是真的不想留在这里。其实呢,你的想法也没错,这婚姻大事讲究门当户对,没有一个人看得起你,哪怕是下人也一样。如果你想离开的话,我可以帮你的忙。”
纪欢颜做梦都想离开,她性子又单纯,如果是她本人在这里,此刻会感动得无以复加。高玲珑先是一副急切模样,随即又叹息:“如果只是离开府里的话,之前我在外城住着的时候都能找着机会回家。但是……他会找我,还会为难我的家人。所以,左思右想之下我还是没走。夫人若是能够说服他不再寻我,那才是真的帮了我大忙。”
“我也是这么想,可他从小就得家里人宠爱,本身又聪慧,谁的话都听不进去,你也看到了,就连他亲娘说的话,他都不往心上放。”江氏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这人想要随心所欲就得狠辣一些。他先前对你下手没轻没重,打得你全身是伤……你也没必要再手下留情。”
高玲珑扬眉:“你的意思是……”
“他对你毫不设防,我这有些好东西,你找个机会喂给他。放心,无色无味,绝对不会让他察觉。”江氏扬眉:“如何?”
“若是他死了,我得偿命。”高玲珑摆了摆手:“这法子不行。”
“你放心,不会出人命的。”江氏随口道:“就是让他身子别那么好,别那么机灵。”
高玲珑半信半疑:“有这么好用的药?还有,你想对他动手,那是你的事,我才不愿意做你的刀。”
“人都有私心,我也一样。”江氏咬牙切齿地道:“他那个人自私自利,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怕我儿子抢他的家主之位,私底下找了人骗我儿子去赌,几次就骗走了几万两银。我们二房所有的私房填了进去还不够,又在外头借了债。我算是看出来了,他绝对不会放过我们,那我就只能先下手为强!”
高玲珑煞有介事地点头:“确实挺恶毒的。”
江氏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他是我们共同的仇人。你别再犹豫了,只要他好着,我们就过不好!药给你!”
说着,塞过来了一个纸包。
“我不要。”高玲珑后退了一步:“我一个乡下丫头,没见过世面,杀过鸡杀过鸭,但却绝对没有杀过人,也不敢杀人,你不要为难我。”
江氏目眦欲裂:“由不得你。”
她一翻脸,高玲珑脸上的笑容也不见了:“你还别威胁我,信不信我大喊一声,然后将你的想法告诉他?”
江氏冷笑:“你喊啊,到时候我就说这个纸包是你托我买的。反正你做梦都想离开,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我儿子是出了名的草包,哪怕白临风不在,也轮不到我儿子做家主。你叫啊!”
她一脸得意,笃定了面前的丫头不敢撕破脸。
高玲珑冲她一笑:“来人呐,二夫人要毒死我,我不要吃……”
话音未落,已经从她手中拽过那个纸包撒得满地都是。
江氏本来还想着拿那个纸包当做纪欢颜找她买药的“证据”,万没想到纪欢颜不按常理。微愣了一下,眼看那边下人围了过来,道:“这是你让我买的,你陷害我。”
两人各说各话,下人只得去叫了主子。
白临风躺在床上起不来身,只能去请白夫人。
“二夫人记恨我在新婚那天将她撵出去的事,刚才特意打发走了下人,想要喂我吃药。”
江氏冷笑:“我会跟你一个毛丫头计较?嫂嫂,这药是她让我买的……”
高玲珑追问:“买的什么药?我让你买来做什么?总不能我一说买药你就答应了吧?”
江氏:“……”
白夫人眼色沉沉,已经有大夫回禀,说地上那些药可以致人晕厥,兴许就再也醒不过来了。对于本身就受伤的人更是有奇效。不用问也知道那是给她儿子准备的。
她越想越生气:“说清楚!”
江氏冷哼:“临风害了临平,我就是看不惯他,所以才帮着买药,也没打算真的让纪欢颜喂给他,就是不想让他好过。让他尝一尝被信任之人背叛的苦!若真的想下毒,刚才我也不会叫破。”
这药没有落到人的肚子里,事情就不严重。白夫人揉了揉眉心:“别说了。”
反正二房对大房从来就没安好心,不用多费神追查。还是那话,药没有进儿子的口,就算查出来二房图谋不轨,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二夫人离开了,白夫人看着面前的儿媳:“你没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