赠送道侣的
与炼器室相隔不远的另一处庭院里,得了令牌的弟子领着鸿冥进了庭院,鸿冥的手中还提溜着一个半人高的麻袋,里面装的正是大羽。
一进庭院,鸿冥便看到了庭院中心的那处假山。
“王力,你是怎么进来的?”持有令牌的弟子是曹元化的二弟子,名叫梁德,数月前刚刚进阶的元婴。紫阳门以魔修炼制灵器的事情就是紫阳门内部也只有少部分人知道,虽然荒芜大陆本就厌恶魔修的存在,但以人炼器说出来终归还是太过残忍了。
鸿冥愣了一下,才想起来王力是自己的化名:“什么?”
梁德:“南城门有圣印水晶,你带着魔修是如何进入内城的?”
“是……”鸿冥看向梁德,深邃的眸中骤然闪过一丝红芒,“是你去接我进来的。”
“哦,原来是我接你进来的。”梁德没有察觉到一丝的异常,转过身继续往假山走去。
鸿冥却是暗暗蹙了蹙眉,这个问题在门口的时候梁德已经问过一次了,到此刻不过盏茶的功夫,自己的暗示便被破开了。他的天赋秘术是元神吞噬,主攻击。他可以直接吞噬掉比他弱的元神,进而掌握对方的一切记忆和功法。但若是不通过吞噬,影响元神的作用就要小的多,只能短暂的影响一个人的记忆,且事后还能被对方记起来。
昨夜他控制的那些修士,之所以今日没有发现异常,是因为他在离开的时候吞掉了对方和他接触时的记忆,估计这会儿,那些人正疑惑自己为何会忽然元神受损呢。
得亏颜吴帮忙引走了紫阳门舵主,若是那个元婴后期的紫阳门舵主,他在压制魔气的基础上怕是无法影响对方的记忆了。
思索间,两人已经来到了假山边,梁德持着令牌的手在空中微微一晃,一阵水波一样的波纹闪过,假山上忽然露出一扇铁制的门。
“进来吧。”梁德示意鸿冥跟着他进去。
鸿冥自然不会犹豫,一步踏入,身后的阵法便重新关闭。梁德把令牌收进怀中,推开门,露出一条幽深向下的台阶。
铁门开启的瞬间,鸿冥便感觉到了一阵浓郁的魔气,魔气浓度甚至不亚于魔森林。这可是南城门,内城脚下,居然也会有这种魔气浓郁之地。
鸿冥心中情绪起伏,脸上却始终一派平静,倒是走在他前面的梁德忽然转过身来,饶有兴趣的看着鸿冥:“王力道友倒是很沉得住气嘛。”
鸿冥:“怎么了?”
自己一直表现的很冷静,应该没有露出破绽才对。
梁德眯了眯眼睛,看着鸿冥的神情多了一丝戒备:“你在这南城门内看到这样一个魔气冲天的地方不觉得奇怪吗?”
鸿冥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明白了。就是因为他太冷静了,所以反而显得可疑。
被自家师父夹在胳膊底下的大羽难受的翻了个身,师父这演技也太差了,甚至都不如大福。
鸿冥睁眼说瞎话:“我很惊讶。”
梁德哦了一声:“是吗,我可是一点都没看出来。”
鸿冥一点不心虚,大眼睛红芒一闪:“你看出来了,我很惊讶。”
梁德愣了一下,再看鸿冥那张脸,忽然觉得怎么看怎么都惊讶。
麻袋里的大羽:好吧,他有师父这能力他也不用演技。
又走了一会儿,两人来到了阶梯的尽头,尽头还有一扇铁门,有一个穿着黑衣的弟子守着,见梁德带着人过来,忙躬身行了一礼。
“行了,开门。”
那弟子应了一声,从怀中拿出一块令牌,再门上晃了一下,才推开门。
这里还有一个阵法?倒是严密。
鸿冥瞥了那令牌一眼,默不作声走了进去,在和对方错身而过的时候不小心撞了对方一下。
那弟子下意识的回头看了鸿冥一眼,鸿冥道了一声抱歉,在对视中完成了元神操控。
两人进去后,那弟子重新关上了门,同时封印了阵法。
地牢中光线昏暗看不大真切,依稀可以辨认出大概有三件牢房,其中两间牢房里关着人,一个气息微弱,另一个气息还算稳定。但这两个怎么都是筑基修为,阿夜不在这里?
只是一夜而已,阿夜便被转移了?
“把人放出来吧,我看一下你抓的魔修是什么秘术。先说好,若是太废柴,可是得不到入城资格的。”梁德手中握着一块红黑色的石头,准备测试这一次货物的质量。
“你放心,他的秘术非常稀有。”鸿冥说着,手一松,装着大羽的麻袋便掉在了地上。
大羽痛的龇牙咧嘴,想说演技这种东西进来后就不用发挥了吧。
“那就好。”梁德脸上笑着,眼底确实冷意一片,这帮愚蠢的外城人,还真以为自己可以进内城。从你踏入地牢的那一刻起,你便活不成了。
以人炼器的事情紫阳门内都是机密,又怎么会让外城的修士知道。所谓的抓到拥有秘术的魔修便能进入内城的事,其实都只是幌子,更不怕拆
穿,毕竟外城的人是再也见不到那些进入内城的人的。
梁德手一挥,点燃了地牢内的火盆,原本昏暗的环境骤然亮起。
缩在地牢角落里的阿夜被明亮的火光闪了一下眼,但那光线亮起的瞬间,他仿佛看到了师父的脸。
师父?!
阿夜眼睛还没有完全适应亮光,人便已经冲了出去,一直到鸿冥身影被他看了个真切。不只是师父,他还看到了刚从麻袋里探出半个身子的二师兄。
“师父!二师兄!”阿夜惊喜的声音太过嘹亮,惊动了地牢内的每一个人。
隔壁同样被锁链拴着的少年睁开了眼,同样震惊的看向外面:这小傻子昨天说他师父来救他了,还真来了?
梁德正要用魔石激发大羽的秘术,猛的听到一声师父的呼喊,惊骇的同时身形后撤,拉开了同鸿冥的距离。
“你是他的师父?”理智告诉梁德这不合逻辑,但刚才的一瞬间直觉告诉他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