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凝英捏她的脸,对这个小女儿爱得紧,搂着她拍她的背:“娘的乖宝贝,怎么这么可爱哟。”
虞子钰又把草蚂蚱放到虞凝英缎织玉兰花纹锦衣衣摆上,“娘,你猜这个蚂蚱精是谁给我的?”
“李既演?”
“才不是,李既演笨手笨脚的,哪里会编这种精细小玩意呢,是我的小师弟给我编的了。”
虞凝英抬手帮她整理歪斜的金镶玉莲花簪,“这簪子不是娘给你买的吧,哪里来的?”
虞子钰对待衣服饰品,素来没有自己的审美,她只觉得道袍最好看。从小到大,她衣衫鞋履,各种首饰,皆由虞凝英一手操办。
虞凝英一眼辨出,如此的珍品发簪,不是虞府的东西。也不是李既演买的,李既演的品味,和虞子钰不相上下,应当不会选到这样的珍品。
虞子钰笑倒在母亲怀中,“当然是小师弟送的了。”
虞凝英扶着她的肩膀,让她坐直:“闺女,告诉娘,李既演和小师弟,你最喜欢谁?”
虞子钰认真想了一会儿:“我最喜欢李奉。”
“你呀你。”虞凝英敲敲她的脑门,如此,她也放心了许多,虞子钰对李既演感情并不深,玩玩而已,既然是玩,换个男人也是玩。
这场暗流涌动的利益中,最后牺牲掉的只有李既演而已。虞凝英对李既演,不免也有些内疚,刚开始撮合李既演和虞子钰,本就是为了要和李方廉联手,并非真心实意喜欢他这个女婿。
如今要将他推离虞子钰身边,也是利益所需。
所有人都是为了谋利,虞子钰也只是玩一玩他,答应跟他成婚最初也是为了让他“坏鬼胎”。到头来,动了真情的只有李既演一人。
想到这些,虞凝英轻叹一声,纵使愧疚,也没办法。这世间的恩恩怨怨,总要有人牺牲的。
——
李既演一筹莫展,不免觉得孤立无援,似乎所有人都认同了虞子钰的“小师弟”,他变得可有可无。
同李方廉提过此事,李方廉也是爱答不理,似乎另有打算。
这日,他从军营归来,虞子钰又不在家,最后在荆王府找到她。她在院中,身上一片红艳鲜丽,凤冠霞帔批身,比那日与他成亲时还要姣丽夺目。
萧瑾居然也身着大红色婚服,站在她身边。
李既演心漏了半拍,冲进去质问:“你们在干什么?”
萧瑾看向他,什么也没说。李既演拳头握紧,眼眶猩红:“你们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虞子钰道:“你又小题大做了,这是小师弟给未来新娘子准备的嫁衣。他只是想让我帮他试试看,嫁衣是什么样子。”
“虞子钰!他喜欢你,他在跟我抢你,你不知道吗?”李既演握住她的手腕,强行扯开她身上的拖地广绫革金丝红袖衫,扔在地上。
“你!你真是不懂事,我穿什么衣服,何时轮到你指手划脚了,不懂事儿!”虞子钰也火冒三丈,“小师弟是第一天喜欢我吗?他是从小就喜欢我,你还没京城他就喜欢我了,你闹个什么?”
萧瑾捡起地上的外衫,裹在她身上,柔声道:“师姐,不吵了。他不喜欢的话,咱们去换掉吧。”
虞子钰指着李既演:“你看看,小师弟都比你懂事!”
萧瑾正欲带她走,李既演拦住不让,不知怎么的,两个男人莫名其妙打起来。虞子钰生怕伤及自己,连滚带爬逃到一旁。
两人你来我往,拳法攻伐猛烈,虞子钰在不远处看得心惊肉跳,猜想这两人是不是被妖魔附身了,怎么如此暴躁。
她手忙脚乱提起裙边往外跑,今日祖师娘刚好来虞府,她得去找祖师娘来降妖除魔。
萧瑾和李既演还打得不可开交,李既演咬牙切齿:“三殿下,你若爱她,之前为何不早早取她欢心,何必等到我与她成亲了,才来横刀夺爱,您不觉得可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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