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档的地方就是好,上菜的度永远都是最快,她是真饿了。
六点吃的晚餐,连着开六个小时的会议早就前胸贴后背了。
埋头苦吃,吃像倒也优雅,怎么说她从小生活在高干家庭,言行举止都比他人稳妥,看她着急忙慌的吃着饭,递过去一杯水。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顾言拿着筷子的手一愣。
本想说什么,电话在包里响起,放下筷子,接起;“晚点回来,在外面,你饿不饿?给你打包点”?
白慎行一听便知道是她室友的电话,纵使是个女人,他也忍不住心生妒意。
“要谈什么”?她再次问到。
“吃好了”?他答非所问。
她点头,白慎行又夹了两筷子菜到她碗里,“多吃点”。
因为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会让她不适。
“不用了”;她拒绝。
“你爸爸让我问你,明天有没有时间,一起吃个饭,爷爷奶奶也很想你”。白慎行手握着茶杯,因为有些许紧张,直接微微弯曲。
顾言一愣,早就猜到了不是吗?为什么不是顾轻舟自己来说?而是让白慎行来说?只有一个可能。
“白鹭让你来的”?见白慎行严肃的表情,她便知道答案了。
总归是要面对的,不管是顾家,还是梁意,她都要面对,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她知道的,道理她都懂,可是每每到这个时候,她总是痛苦不堪。
“你们安排,订好地方,除了顾家哪里都行”;她退步。
“在爷爷奶奶家如何”?白慎行问到。
“酒店吧!到时候订好了我通知你们”。爷爷奶奶家也是顾家,我退步你不采取,那只能我自己来了,有时候就是这样,你不给自己立规矩,别人就会用她的规矩来干扰你?
见她要走,白慎行拦住她,“你知道的,这不可能”。
顾轻舟现在是省级干部,不会允许自己的家庭聚餐出现在酒店,这样于他而言就是打脸。更何况,两个老人也不会允许。
“那就在顾家,我不参与”。她明确自己的态度。
“你爸爸已经跟你妈妈联系好了准备两家人一起聚聚,为你接风洗尘”。
“哪个妈妈?哪个爸爸”?真是好笑,离了婚的两个人带着自己重组的家庭为她这个在夹缝中的女儿接风洗尘。这是她听过最大的笑话。
“白鹭能同意”?她接着问道。
她又像只刺猬一样将自己包裹起来,句句带刺,句句伤人。
“你在怕什么”?白慎行问。
“我怕你们在害我”。她答。
“我害谁也不会害你”。在她说出前面那句话的时候,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停止了跳动一般。
顾言不想就这个话题与他多做纠缠,竟然梁意也会去,那么她去好了,总归是要解决的,一起解决了吧!一次性到位,免得日后他们再来一个一个的叨扰她。
“几点”?她问,白慎行愕然,没想到她会转变这么快。
“依你的时间”。
“那就七点”。
白慎行驱车将她送往军区医院家属楼,许攸宁住在这里,下车前,她再次让白慎行的心跌入谷底。
“白董日后若在以顾家为借口来找我,我想不必了,我这次会去,就是想做个了段”。她推门,下车。
头也不回的步入单元楼。白慎行坐在车里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心脏一阵收缩。他从什么时候喜欢顾言的?十七岁?十岁?或许更早,也许是在第一次见到她的那天,看见她跟只小猫一样把自己藏在房间里哭泣。是的,是那天了,不然他不会甘愿降级跟她呆在同一个班里的。
不会看见她哭就想抱住她,不会在她被欺负的时候冲上去跟人打架,不会在她跟那些小伙伴玩不搭理他的时候而生气;更不会在她收到情书的时候气的浑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