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周围一片惊叫声,就看到一条约寸余长的鲜红色蜈蚣被细竹筷给完整地挟了出来,放到了药僮事先准备好的银盘子里面。
血蜈蚣一动不动,仿佛死了。
萧魅突然明白过来,道:“明白了!你给他局部注射麻醉散,不止为了给他止疼,也是为了麻醉这条血蜈蚣!”
如果在取出过程中,血蜈蚣挣扎,或者再次遁走,可能造成的损伤。因此,薛启华用细竹筒充当注射器,注射进南宫钰臂内的麻沸散在止疼的同时也顺便麻醉了血蜈蚣。这样,取出的过程就顺利多了。
“姑娘当真是冰雪聪明!”薛启华笑了笑,露出雪白的八颗牙齿,非常阳光的感觉。
文家姊妹从指缝里偷看薛启华,不由又动了芳心。她们盘算着,如果嫁能给薛启华也不错。虽然只是独孤府的一个谋士,但他年轻英俊,又博学多才,深得独孤家两位公子的器重,前途无量。
因此,就羞怯怯地拿开捂眼的玉手,娇声赞道:“薛先生医生了得,应该取个绰号赛华佗才是!”
“二位姑娘过奖,赛华佗的称号,薛某怎担得起!”
薛启华一边谦虚着,一边拿起在酒精火焰上消过毒的银针,串上了在锅里煮过的细棉线,开始给南宫钰缝合伤口。
尽管注射过麻药,但毕竟无法跟现代的麻药相比,南宫钰额头冷汗潸潸,肌肉微微颤抖,但他始终没有喊疼。
萧魅佩服地对他竖起了大拇指,夸赞道:“是条汉子!”
得到美女的夸奖,南宫钰顿时感觉不到疼痛了,咧嘴一笑。“这算什么,小爷的骨头硬着呢!”
“切!”萧魅再翻个白眼,却是忍俊不禁,心情愉悦而轻松。
等到薛启华给南宫钰缝合了伤口,萧魅要求解开绑缚在两人腕上的布带,南宫钰有些恋恋不舍。
“还想再多绑一会儿!”南宫钰伸出没受伤的手,大胆握住女子的纤手。
萧魅倒也没抗拒,等到那绑带松开了,她就稍微活动了一下快要僵掉的手腕。攒了攒力气,她就用那只被刚刚获得自由的手再狠狠拍他额头一巴掌。“拿开你的咸猪爪!”
南宫钰挨了揍,却因为理亏没有作,极不情愿地撒开了她。
“我的天!终于自由了!”萧魅赶紧奔向茅厕。憋了一整夜,膀胱都要憋爆了。
南宫钰怅然若失地看着她风风火火离开的背影,看起来并没有因为捡回一条命而有多高兴。他真得好思念跟她形影不离的时光。
他小便的时候,萧魅都是背过身去,但她却无论如何都不肯在他旁边解决,可能是女孩子的羞涩。
看着如此大大咧咧粗线条的女子,其实,她很传统保守的。
这次,南宫钰是真得很后悔退婚之事!希望,一切还能来得及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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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关在刑房整夜,白羽美丽的红唇就像脱水的花瓣,有些起皮了。但这并没有妨碍她的绝世之姿容,任何男人看了她还是情不自禁,甘愿为了她做任何事情,包括送命。
比如说公孙言!明知道君陌心盛怒之下的那一掌多么可怕,仍然义无反顾地扑上去,替她挡下了那一掌,至今也不知是死是活。
不过白羽猜测他还活着。否则,自己根本不可能安然无恙。那些恶狼般的男人早就对她垂涎三尺,假如公孙言死了,她肯定难逃他们的手掌。
“哈,果然还是长着一张祸国殃民的脸蛋占尽便宜,少吃苦头!”被铁索吊起来的武如意可没有白羽那么幸运,她的样子可怕极了。
一张妖媚的脸因为极度的疼痛而扭曲,浑身被带倒刺的长鞭打得血肉模糊,神经的痛感如此强烈,但她全身的筋脉都被罡气控制,完全动弹不得。这是一种最残酷的折磨,一般人非死即晕,哪里还能说得出话来,尤其是风凉话。
但是武如意知道,她只所以有如此大的耐力,主要是因为雪菩萨输给她的三十年修为真元起作用了。否则,以她以前的身子骨,哪里禁得起这等折磨。
她和白羽的运气都不太好,恰好摊上君陌心暴怒,为了逼问出凌飞雪遗体的下落,君陌心可以眼睛不眨地将她们俩全部活活拆碎了,哪里会有半分怜惜。
白羽还有公孙言拼死相护,武如意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遍体鳞伤,体无完肤,而且还被吊了整整一夜。此时仗着体内充沛的内力倒不至于气若游丝,但却是痛不欲生。
“我落到这步田地都是因为君陌心……总有一天,我要将他千刀万剐方解我心头之恨!”白羽嘶声誓。
武如意冷笑:“你所有的修为都被废了,只剩下这张脸蛋,可惜跟的男人太无用,成不了气候!”
白羽望向武如意,讥讽道:“你有能耐,怎么不见你傍的那男人来救你!”
话音方落,就听到牢房的门被打开,走进来膀大腰圆的施刑大汉。
他们径直走到武如意跟前,将她放了下来。
“你们要带我……去哪里!”武如意感觉大势不妙,难道君陌心仍然没有找到凌飞雪的遗体,决定杀她泄愤。
“魔君传唤,赶紧去,哪那么多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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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陌心正准备下山去独孤府,却听到侍卫上前来通报。
“禀魔君,古幽冥派人过来送信,说愿意用玉蝉姑娘换回武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