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公主,请吧!”薛启华适时地做了个邀请的动作。
终于,姚夭和尹丝丝还是迈了过去。
她们俩自小在雪莲宫长大,又享受惯了金枝玉叶的生活,这突然失了宫殿,成为了流落街头的流莺,个中苦楚的确无法忍受。潜意识里,她们仍然暗中跟随着雪菩萨,并非是对雪菩萨有多么深厚的感情,而是如同小鸡本能地跟着母鸡,属于本能使然。
此时,随着雪菩萨被带出骊城,她们终于失去了目标。独孤晚的收容无疑恰到好处,就好比睡觉有人送来了枕头,拒绝——实在找不到理由!
薛启华暗露笑意,这俩尤物可是极难得的人才!独孤晚说过,她们俩只要稍作训练,将会是最锋利的美女杀手!
*
无边无际的梅林,鲜红色的梅花盛开着,如火如荼。
萧魅在梅林里转悠着,觉得这个地方似曾相识,但又一时间记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夜色阑珊,月华分外明亮。她抬起头,看到头顶异于寻常的大月亮,突然就想起来了。唔,这是骊山的梅林。
当时,她和君陌心徒步穿越梅林,那一大片一大片的梅林给她造成了心理暗示,总觉得走不完似的。
只是她怎么就又回来了呢!
萧魅正在疑惑的时候,就看到前方有人影闪过,那抹火红色的身影同样似曾相识。
“谁?”萧魅站在梅林里,像个巡视领地的女王。她理直气壮地质问:“到底是谁呀!”
女子缓缓转,一张清丽出尘的面孔,还有那双美丽的清眸。
“是你!”萧魅不由握紧了拳头,如临大敌。“干嘛来我家!”
女子似乎有些奇怪,问:“你家?”
“当然是我家!”萧魅为了力证自己的话,转了头四处寻找,还真让她找到那抹熟悉的白色的英挺身影。“君陌心!老公,快来呀!有人来我们家的梅林了!”
喊了几声,她就看到君陌心英挺的身影到了跟前。她知道他武功盖世,轻功更是独步天下,神出鬼没的,倒也没大惊小怪。
“老公,”萧魅嘟起嘴儿,满腹的委屈。她似乎知道这突然闯入的女子是个很大的威胁,就想寻求男子的庇护。“这女人不请自到,还赖着不走!”
她想上前挽住君陌心的胳膊,却看到那红衣女子已经依偎在他的怀里。她不由惊骇地瞪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这女人竟然如此胆大妄为——当着她的面,霸占她的老公!
“陌心!我很想你的!”女子依偎在君陌心的怀抱里,挑衅地抬眸看向萧魅。
萧魅终于认出了她是谁——凌飞雪!
那么美的一张脸,还有那么刺眼的鲜红衣袍,都是她在君陌心的书房的墙壁上看到那幅画如出一辙。
君陌心背对着萧魅,好像根本没有看到她。他的眼里只有凌飞雪,深情地拥抱着她,安慰着她,不时垂温柔地与她喁喁低语。
凌飞雪不是死了吗?一个念头在萧魅的脑子里电光火石般闪过,她毛骨悚然。此时,她的老公竟然抱着一个死去的女人,这简直流太恐怖了!
“君陌心!你不要碰她!”萧魅急得团团转,可她怎么喊他他都听不见。她急到不行,就伸手折了一根梅树枝,用那树枝去戳凌飞雪,想把那个女人从君陌心的怀里给戳走。“她不是人!她是鬼!”
君陌心仍然没有反应,却惹恼了凌飞雪。她的目光开始变得凶恶,面皮变得苍白,嘴唇变得血红,露出了长长的獠牙……
“抽死你!”萧魅狠狠地用梅树枝抽打她,骂道:“死皮赖脸的女人,总是缠着她!我抽死你!抽死你!”
萧魅狠狠地抽打着凌飞雪,终于惹毛了这个女鬼!她挣脱了君陌心的怀抱,面目狞狰地扑向了萧魅。
“啊!”萧魅惊叫一声,丢了梅树枝,抱住脑袋。那一瞬间,她感觉自己太怂了!怎么就没有勇气去应战呢!
尖利的鬼爪掐住她的脖梗,女鬼嚣张的笑声如针般扎进她的耳膜里。“他是我的!他唯一爱的只有我!这片梅林也是他为我栽种的!我最喜欢梅花!难道你忘了吗?难道你忘了吗?忘了吗?”
萧魅记起了,画像上的红衣美人是立在梅树旁边的,依稀间,似乎红梅似血,落了一地……
乱了,完全乱了!她任由凌飞雪掐着她的脖梗毫不反抗,只在苦苦思索着那画里的梅林是否跟眼前是同一处呢!
直到男子拉开了女鬼,重将她抱进怀里。
熟悉的幽香钻进了萧魅的鼻孔,令她万念俱灰的心苏醒过来。
她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看到了君陌心熟悉的无铸俊颜。
他终于肯露面了,而她恍若隔世般。
“别怕,她走了!”君陌心轻轻地拍抚着她,像以前任何一次跟她相拥时那般温柔。
“你赶跑了她?”萧魅吸了吸鼻子。
男子微抿唇角,温柔地睇着她。
“她说……”萧魅像个受了委屈终于找到大人诉苦的孩子,哽咽着泣不成声。“她说,你爱的是她!还说,这片梅林是你为她栽种的!”
君陌心怔了怔,没说话。
“你说话啊!”萧魅最讨厌他这样,就推了他一把。“难道她说得是真的!”
“别问了!”男子再次将她拥入怀里,说:“睡吧!”
梅林里,花影幢幢,月华遍地。萧魅躺在君陌心的怀里,听着他熟悉的强劲有力的心跳声,感觉很安全。也许是无数次九死一生的险境里,她都依偎在他的胸膛前平安度过关劫,所以他的怀抱对于她有着极为安全的心理暗示。
在他的怀里,嗅着他的体香,听着他的心跳,她觉得无比安全。任何魑魅魍魉,任何牛鬼蛇神,都不能撼动她半分。
在他的怀抱里,她是受尽娇宠的妻子,是被人尊崇的魔妃!在他的怀抱里,她柔情似水,他热情似火。
萧魅霸占着君陌心的怀抱,几乎以胜利者的姿态睥睨着四周。她知道,那个女人就在附近看着她,但她不再害怕,用最骄傲的恣态地宣布:“他是我的——老公!”
*
回到客房里,唐琪打了个哈欠。连日赶路,舟车劳顿,她的确乏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