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青道身子弯的更低,她贴在君闲的肚子上,不解地问:“四个月了,它怎么还不动?”
“可能没遇上吧。”君闲解释,他的肚子也不是一摸就动的,见池青道还是不放手,君闲又换了别的法子哄她:“等它下一次再动的时候,我一定告诉你。”
“真的?”池青道狐疑。
君闲哭笑不得,他有必要拿这个骗人吗?何况骗的还是孩子母亲,他无可奈何地说:“真的。”
池青道这才满意地把手收回来,重将目光放到眼前的这堆菜上。
“你要不要跟我说说,丹赵的事情?”君闲小心翼翼地问。
池青道还没搞懂君闲小心翼翼的根源,君闲马上又道:“要是不愿意就算了。”
“嗯?”池青道挑了挑眉,她握住君闲的手:“我为什么会不愿意,跟自己的夫郎分享,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君闲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天经地义,他只是怕丹赵生的事情太过于骇人,怕扫池青道的好兴致。
池青道听了侧过头笑起来,她一笑啊,还停不下来,扰的君闲恼怒,他就算再不聪明,也能猜到池青道是在笑他,他伸了手去拉池青道,嘴上还在说:“别笑了。”
可那话温温柔柔的,一点儿震慑力都没有,池青道止住了笑,转过头来,再笑下去,怕是她的小王夫要生气了。
孕中的夫郎最是难哄。
“好好好,我不笑了。”池青道勾住君闲的手指,“只不过一时不慎,被人钻了空子,一把推了下去而已。”
听到被一把推了下去,君闲睁大眼睛,他哪里还顾得上跟池青道置气,忙追问道:“是怎么回事,你没受伤吧?”
池青道对君闲挤眉弄眼,“王夫你不是都亲自检查过了吗?”
“说我想听的。”君闲拍了池青道一下,池青道没受伤,他光是看也能看出来,何况他昨天还上手摸过了。
但一听到池青道被人推下去,他就忍不住紧张,不知道那地方高不高,池青道摔进去当时有没有受伤,要是太高的话,池青道不会摔伤了腿和胳膊吧。
君闲伸手去摸池青道的胳膊,池青道乖乖地任由他摸,安慰他:“没事,就是折了只胳膊而已,我当即就给接好了,厉不厉害?”
这有什么可厉害的,但君闲还是顺着池青道的话说下去:“是,好厉害。”
君闲检查完后松了一口气,“你应该带个人去的,安五去不了,安南王府里人才济济,又不是找不到人。”
“我这脑子虽然好用,但有些东西,我也想不到的。”
哪是她想不到,她是觉得带人和她一个人都没什么区别,而且突然换人,从鹰和钟晚也会起疑,要不是她看有关于青乌子的东西看得太入迷了,从鹰和钟晚未必就有偷袭她的机会。
从鹰甚至于,为了拉池青道下水,连老三的命都不要了,由此可见这玄龙是个什么样的组织,利益至上,想杀就杀,这样的组织,天下当然轮不到她们来统治。
“你也是人啊,又不是无所不能。”君闲握紧池青道的手,感叹道。
池青道一愣,她当然清楚她是个人,会疼会生气也会死,但所有人都渐渐地把她当成了不会死的安南王。
她战无不胜,不是人,是神,况且杀神煞星这些东西,也挺长命的。
护佑的神,长生不死,霍乱的妖怪,遗害千年,想一想,都是不老不死。
池青道不计较,强迫自己什么也不放在心上,刀枪不入,就连王府里的人也鲜少见到她脆弱的一面——她就算是毒,也只会把自己关起来,从前是,现在也是。
唯一不同的是,她允许一个人靠近她,那个人是她一开始就想要靠近,想要得到的小公子啊。
池青道也拉住君闲的手,她释怀地笑起来,“是啊,我也只是人而已。”
君闲忽然又凑到池青道耳边说:“但你是划破黑暗,走进来拯救我的神。”
池青道对上君闲的目光,那里面都是她,君闲又何尝不是来拯救她的神。
他们两个倒是在谈情说爱,只有安九一个人在旁边抓耳挠腮,能不能把饭吃了再聊,饭菜都要凉了,安九又想,就算是凉了,也没有他的一口。
更气人的是,他们是不是根本没有看见他这么大个人站在这里啊,堂而皇之地调情,实在是太气人了。
似乎是感受到安九那抱怨的目光,池青道回头看向安九,她问:“怎么,安九,你有意见?”
安九顿时呆若木鸡,他斩钉截铁地摇了摇头,他怎么敢有意见,你们吃,你们谈,你们花前月下。
君闲也跟着池青道一起望过来,安九的脸色怎么好像不太好,“安九,你病了啊?”
“啊?”安九一脸茫然。
君闲了然于心,他将桌子上的点心每一样都挑了一点装了个盘子递给安九,“那你肯定是饿了。”
安九:“……”
他和王夫相处的这些日子里,不止是他把王夫的脾气秉性摸清楚了,王夫也把他这个人看明白了。
可他实在是不想承认,脸色差是饿的,他好歹也是个影卫,也是经过王爷的亲自训练出来的,虽然领很厉害,但他也很厉害的。
碍于糕点实在是太香甜,安九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迎着池青道的目光点头,他真的是太勇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