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如此,也不能消除端儿的愤懑吗?
想来也是,他乃皇家长子,本就一人之下,一个亲王又如何能与皇帝相媲美?
先帝也好、新帝也罢,景端都处在一个十分耀眼的位置。而这个位置又离天下之主,仅一步之遥,凡人如何能看淡?
甚至,在两位皇儿尚未长成时,端儿的拥趸者,是远慎儿的!
慎儿能继位,多少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吧。。。。。。
薛太后难过的闭上了眼:先帝啊,若是您看到如今这样的局面,是否会后悔当初的决定?
您想要满堂欢喜,您想要兄友弟恭,却偏偏事不遂人愿啊——皇位在前,便是圣人,也会生出几分遐想的,更遑论区区凡人!
“娘娘,奶茶要凉了。”念春看出了主子的忧虑,她出声提醒。
李有思睁开了眼,看着碗中的凝脂白,不由得摇了摇头:罢了罢了,事已至此,多思无益。时过境迁,自身已然成了皇儿后宫中的小小妃嫔,再没了“畅所欲言”的权柄,那便“随遇而安”吧。
且看慎儿,如何睥睨天下、运筹帷幄了!
先帝教养长大的孩子,定不会差。
钟粹宫陷入了安静。
入夜,乾清宫灯火通明。
锦瑟跟李福庆前来复命。
“皇上,玉贵人寝宫中现了端倪。其摆放在案桌上的兰花,根茎有麝香汁液的涂抹。另外,玉贵人所用的瓷碗、茶盏等,也涂上了碎骨子、红花、益母草等多味堕胎药物!”锦瑟跪在皇帝跟前,一字一句的回禀。
李福庆跪在地上:“皇上,奴才提审了伺候玉主子的一应宫人,据扫洒宫女交代,兰花是一大早,由内务府的太监送来,期间,玉主子身边的人,并未碰过。而咸福宫小厨房的宫人交代,玉主子自打有孕后,其贴身宫女明月,便每日都用滚烫沸水蒸煮其一用餐具,等闲人并未经手!”
“太医如何说?殿内有麝香,他们也一无所知?”景帝提出了疑问。
锦瑟道:“根茎被麝香汁液浸泡,香味入了筋骨,便是散,也有兰花香味作遮盖,除天赋异禀之人,根本闻不出任何异样。且又插在瓷瓶水中,若非玉贵人小产,殿内事物挨个探查,怕是也难现端倪。”
“好歹毒的心思!”锦瑟补了一句。
景慎摸着手下的玉石把件,脸色晦暗不明:“如此说来,倒是查无可查?”
李福庆脸贴到了地上:“皇上,可查!奴才正在审讯内务府花农,重刑之下,些许魑魅魍魉,定藏不住!”
景慎将把件丢到了桌上,起身道:“此事不得外扬!姑姑,请你全权处理。朕乏了,去一趟钟粹宫。”
前朝后宫扯不断、理还乱,心烦意乱下,这位年轻的帝王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休息。
李福庆立马起身,跟着皇帝离开。
锦瑟看着皇帝的背影,不由得有些忧虑:李主子就这么放不下?她酷似先太后,却怎么也不可能是先太后啊!
一直站在一旁,充当透明人的小李子,连忙将姑姑扶了起来。
看着皇帝刚才坐着的位置,锦瑟不由得摇了摇头。
李主子到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她能荣获盛宠,自己该高兴,不是吗?
只是,她的身子。。。。。。
唉,也不知道该说她福薄,还是说她命好了。
太后呀,您若泉下有知,还请庇佑皇上,否极泰来、多育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