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至孝,太后的关注自然引来了他的侧目。于是乎,皇上往来钟粹宫的频率,明显高于其他妃嫔,便是与皇后作比,也是“伯仲之间”的。
无形中,李嫔主在景国的后宫,已经有了微妙的声势。
坊间有传闻,说薛太后之所以“钟爱”李嫔主,是因为李娘娘颇有薛太后昔年之风!
传言不过是众人的“臆测”,毕竟太后娘娘从未在人前分说过。但太后娘娘对钟粹宫的重视,绝不是作假,明眼人自然或多或少,都会多出一份慎重。
而今太后一去,圣上便接过了问询这项“任务”,隔三差五便要来探寻一场。
主子被天家看重,这是荣幸,也是煎熬。
拿王御医来说,他的医术正在被皇帝“探查”,甚至因为主子的“不愈”而隐有怪罪之意,由不得他不惶恐啊……
王御医来到了主子的床榻旁,薄如蝉翼的床帷散落在眼前,往主子看去,床帷的色泽,给李主子撒上了满月的清辉。
很美,但不敢多看。
王积年搭脉,开始细心诊治。
在与念春交谈中,得知了主子晨起时的异样,王积年不由得目沉了三分——久病之人五脏有损,阴阳失衡,确有失心疯症状伴生……
莫非?
若是如此,我命休矣,便是整个王家,都有“风雨飘摇”的可能!
王纪年的神情严肃到让每一位关注的宫人心惊,有那胆小的,甚至开始小声啜泣。
念春一个狠辣眼神甩过去:“都给我安生些,主子好得很!如果再敢露出异样,也不必主子话了,我当即便送他去慎刑司!”
念春可不是一个和气人,宫人们连忙敛了神色,大气都不敢喘。
“王御医,您有何良方?娘娘晨起时,或因血虚,恍惚间才有些口不择言,您认为呢?”念春紧紧盯着王积年。
王积年笑了:多好的奴婢,多好的借口,人家就这么堂而皇之的送到了他的手头!
怪不得娘娘能独得先太后恩宠呢,除开娘娘本身的福运外,这身边的人,也不简单呐~
“姑娘说得极是!方才搭脉,娘娘有郁结之症,待我来施针一番,便可神清气明!”王积年就着念春的话头说了起来。
念春也笑了:“那就劳烦御医了。”
于是乎,一番操作下来,大半个时辰便悄然过去了。
王御医跪在皇帝跟前汇报时,不得不感慨:李娘娘果然恩宠非凡啊!
大景幅员辽阔、民众繁多,帝皇每日有多少大事需要定夺?却可以为一介妃嫔,耽搁个把时辰。。。。。。
“禀皇上,娘娘血脉淤堵,冲行不利,这才导致了方才的晕厥。臣下方才已经施针,待娘娘醒来,加以汤药调养,一切便可无恙。”
景帝微微点头:“如此,朕便放心了。”
他来到了床榻前,看着神态安然、睡得正香的女人,景帝心头有些烦躁:母后待你这般好,她走了,你是不是也想追随而去?
想到这里,他的眸光陡然一沉。
离开?不可能!
母后的走,让朕猝不及防、心痛难抑,但逝者已矣,即便心如刀割,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封灵。
母后是母后,朕莫可奈何,你。。。。。。我还是能抓得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