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个蠢货!一介外族,她还真当自己在大景算个人物了!便是生了皇子又如何?一个留着外族血统的皇子,到死也只能是皇子,偏她还看不明白,净想着别苗头争先。说起来,还是楚国的郡主娘娘,就凭她这份觉悟,怪不得楚国坐拥肥沃土地,却需要年年纳贡,可见是个成不了大事的地界儿。”吴皇后眼露睥睨。
“娘娘说的极是。”余淮今儿个只有捧哏的份。
“你去库房理些东西,给那三个新来的送去。尤其是王贵人,她今天遭了祸,本宫身为皇后,自然要照拂一二的。”吴晓月撑着手肘,半躺在榻上:“唉,也是个小可怜~”
“娘娘宽厚,实乃后宫之福。”
“余淮,这三个里头,你瞧着哪个出息大些?”
这个话题很重,再是心腹也不敢随意答话。
余淮沉思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奴婢瞧着,黄嫔是个胸有丘壑的。当然,就今儿应嫔这事一出,奴婢倒是不敢轻易下定论了。人心隔肚皮,爪子不伸出来,还真分不清到底是猫还是虎!”
吴晓月笑了:“你说的很对,有人是老虎,偏要装出一副猫相;有人明明是猫,却要张牙舞爪的扮老虎!不到紧要关头,还真分不出谁是谁。余淮啊,咱们这大景的后宫,只怕是越来越热闹了……”
“娘娘,猫也好,虎也罢,杀一只还有下一只,畜牲本就是生生不息的。只要娘娘是猎人,便永远是猫跟虎的主子!凭她们怎么闹腾,见到主子,也只有跪着听话的份儿。”
“哈哈哈哈哈。”
皇后难得的畅快,瞬间溺满了整个坤宁宫。
来往的宫人,听到动静,只当是有什么大喜事,一个个都挂上了笑脸——一荣俱荣的道理,放在哪个宫都一样。
李有思刚回到钟粹宫,江贵妃的“狗腿子”万海便来了。
“李嫔娘娘,贵妃娘娘新得了一斛珠子,邀您前去一同赏玩。”
什么样的主子便有什么样的奴才,万海很好的延续了这一“传统”:即便是面对宠贯后宫的李嫔,这个奴才也没有一丝多余的敬意。
李有思很是疑惑:“贵妃邀了哪些人?”
“只有娘娘。”万海的表情很是不耐。
贵妃有召,那是多么难得的喜庆,李嫔不说欢欢喜喜的立马动身过去,竟然还敢问东问西?
真是不成体统!
李有思与一旁站着的念春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明晃晃的疑惑。
“贵妃娘娘等着呢……”万海催促道。
李有思叹了口气:“念春,把本宫新得的那尊琉璃树带上。”
念春立马去找福如了:自家娘娘是个知礼的,人家有请,她必不会空手而去。
福如是掌管钟粹宫库房的丫头,她性子虽然活泼了些,但办差上从来不打折扣。主子一说要什么,她能在横七竖八堆满了器物的屋子里,不转弯的快寻摸到。
李有思刚走到咸福宫门口,就遇到了正要出来的黄嫔。
两人相互见礼后,黄嫔主动开口了:“正想着去姐姐那儿走动走动,没成想,会在贵妃娘娘这儿碰着。”
李有思淡淡的笑着:“钟粹宫就在那儿,妹妹何时来都成。”
“妹妹初来乍到,只想着跟姐姐们早日熟捏起来,还望姐姐不嫌弃妹妹的叨扰。”
“怎会?妹妹能来,姐姐只有高兴的。”
“谢谢姐姐的不嫌弃!既然姐姐有事,那妹妹便不多打扰了。”
“妹妹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