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人吉城是安静的。
西斜的落日,余晖照映在树上,形成了一片片树荫。
树荫下,丸目长惠背对着阿苏惟将执刀而立,抬头望向落日。
阿苏惟将则是一脸讶异神色,默默站在丸目长惠身后。
“知道你晚在哪里吗?”丸目长惠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
阿苏惟将闻言沉吟了一下,然后试探的回答道:“一是指阿苏家来使的度较岛津家晚了三天,二是指没有提前通知贵门拜访的消息。抱歉一时只能想到这两点,有所疏漏,还望指教。”说完心中所想,便轻轻躬身以示请教。
不知是不是错觉,阿苏惟将感觉丸目长惠的头微微动了一下。但还不待多想,丸目长惠便扭转半身面向阿苏惟将。随即笑了一下,张口道:“不错,但还不够。还有一点你们也晚了,那就是推出《阿苏神宫宫司新行法》的时机稍稍晚了一些。”
说完这段,便毫无形象的坐在了树荫下。还将腰间的刀卸下,又指着旁边示意阿苏惟将坐过去。
又接着道:“估计甲斐公应该有信托你交付给我,隈本城的城主隈本亲永向来亲近阿苏家恐怕也有所指教。这大概就是你为什么会直奔我家而来的原因吧。”说完满不在乎的看着阿苏惟将。
阿苏惟将张口却不知该如何回话,竟一时语塞。
丸目长惠又是很温和的笑了一下,缓缓张口道:“不着急,信的事情等会再说。让我先来为你此行所抱有的问题解惑吧,为什么本家会将您与熊子殿下分开安排这一现象。”不同于刚才的随意,丸目长惠的眼神中闪有坚定的目光“因为岛津家在早来的这三天里,代表萨摩国出水城城主岛津义虎前来求娶尚未婚配的相良家小女儿。”
话语虽短,却令此时的阿苏惟将感到震惊与愤怒。
“熊子她不是早已经,岛津真是欺人太甚。”阿苏惟将表现出与往常不同的情绪波动,原本坐着的姿势已经变成了紧握双拳的倾身半跪。
丸目长惠并没有大的情绪变化,只见他慢悠悠的飘出一句:“阿苏家可有正式与本家订立婚约?熊子殿下去往阿苏家可是按照嫁娶习俗?”
接连的两问直接将阿苏惟将问懵了,再是约定俗成、再是一目了然。没有经过正式途径,便是没有法理可依的。
“不过你也不用着急,本家内部对于岛津家这一提议尚未给予答复。这也是刚才所说阿苏家晚了的结果之一,直到此时阿苏家尚未将你确立为继承人,也未能消除阿苏惟前在与本家交界处的势力。这使得本家内倾向于联岛津以东进的人很是蠢蠢欲动,毕竟一个因内乱而衰弱的邻居很是惹人眼馋。”丸目长惠说完这些幽幽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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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大人,我绝不会嫁去岛津家,更不会嫁给什么岛津义虎。”熊子浑身颤栗的怒吼着。
“熊子,不要无理取闹,怎么能够这样和父亲说话呢?呐。”说话的是相良家义阳,也就是相良晴广的唯一儿子,熊子的哥哥。虽然话说的很严厉,但是从背对着父亲挤眉弄眼的五官,可以看出对于这个妹妹是极其疼爱的。
不过熊子的眼泪仍然一滴一滴的从眼眶中滑出,冷冷的看着眼前的父亲与哥哥,一言不的倔强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