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分五裂!”雷古勒斯毫不犹豫地对他起了攻击。
魔咒擦着卡卡洛夫的耳侧飞过,但还是被他身后的穆迪敏捷地躲过去了。
“卡卡洛夫!”雷古勒斯在这个“穆迪”再次挥动魔杖的间隙对他喊,“你要相信谁?”
答案显然有且只有一个,比起一个不知道真实身份、还明目张胆地放出了黑魔标记的食死徒,显然是雷古勒斯这个“人尽皆知”的叛徒身边更为安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以不符合他的年纪的敏捷来到了雷古勒斯身边。
“我来不及解释——”“钻心剜骨!”
雷古勒斯伸手拉着卡卡洛夫避开了这一下。钻心咒散着刺眼的红光,从他们的身边飞了过去。
卡卡洛夫转过头,看到“穆迪”身边多出了一个披着斗篷、被兜帽遮住了脸的人。刚刚的钻心咒就是她放出来的——这个女人念咒的声音高亢、尖锐,有着类似歌唱一般的调子。
食死徒里只有一个人有这全部所有的特征。
“贝拉特里克斯!”卡卡洛夫后退了一步。
贝拉特里克斯掀开兜帽,一双黑眼睛直直地看着他“你这个叛徒……原来你还记得我啊。”
而“穆迪”身上的伪装也在同时消失了。那只假腿落在地上、蓝色的魔眼被人握在手里。
雷古勒斯有点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显露出真实相貌的人。
“小巴蒂。”他的声音变得很轻,好像飘在半空中,“是你?”
“是啊。”小巴蒂对他露出一个冷笑,“我们有多少年没见面了,雷古勒斯?自从得知你背叛的消息以后,我一直想着这一天呢……”
“之前……”雷古勒斯立刻联想到了魔法部之前生的事件,“你的父亲?”
“我把他杀了。”小巴蒂用轻快的语气说,“就像装成这个老傲罗一样,用复方汤剂冒充了他……那是我的父亲,我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即使我不太想承认。”
“好了,我早就想抓住你们这两个叛徒了。”贝拉特里克斯说,“现在正好……小巴蒂,别废话了。”
而远在维也纳的特休斯将手中的剧本翻到了下一页。
“可悲的背叛者与对黑魔王最为忠诚的人进行对决…虽说这两个背叛者的力量不足,可这么早就让正义的那派输掉,可是会让观众失去兴致的。”
他开始在后面空白的纸页上写下句子,似乎一点也不为这里是一处人来人往的公园而烦恼。
毕竟这里可是世界音乐之都,有着浓厚的艺术气息。即使特休斯只是个普通人,像他这样坐在长椅上写写画画的人也不少见,不会引来太多目光。
更何况他是一个巫师,只要一个咒语就能隐藏起自己的行迹。
“要有艰难的决斗、要在最危急的关头被伙伴所救。”他像是呓语一样轻声地说着,“正派人物总是这样,在意想不到的时刻被所谓的友情、爱情、亲情所拯救,在失败了许多次之后还能爬起来,只要依靠牺牲就能获得新的力量……”
等他将下一页也写满,时间已经快到傍晚了。特休斯抬起头看了看天色,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
和伦敦不同,这边简直安逸得不像一个国家的都。来来往往的人们脚步悠闲,脸上的神情也是舒展的。他感到自己接受邀请来到这里是正确的,至少舒缓了精神上的疲惫。
之后的两天,他都留在维也纳参加活动。等到活动结束以后,他很愉快地去到了另一个同样位处于奥地利、但是气氛截然不同的地方。
在夜晚,渡鸦飞向了纽蒙迦德监狱最高的塔楼。这一回,他不再需要走那窄缝一样的窗子了。
渡鸦落在一片阴影之中,像融化了一样消失不见,转瞬之间,又像是从一潭黑色的深水里钻出来一样,出现在了塔楼房间的阴暗的角落里。
“晚上好呀,老人家。”特休斯爽朗地说。
“你这胖鸟竟然还敢过来?”
格林德沃的身体状况看上去比之前他们见面的时候更差了干瘦、萎缩,像是被太阳蒸干了所有水分的果子,只剩下干瘪的皮肉。
“别生气啊。”特休斯当然知道他在说什么,“早睡早起对身体是有好处的,像您这样上了年纪的老人家更应该如此……我可都是为了您好呀。”
“别再让我看见你。”格林德沃直白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