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最近琴酒不知道发什么疯,什么任务都交给我,要不是顺路,我今天都送不了你,我暂时没空和绿川商量订购便当的事。至于什么副业不副业的,他不是缺钱吗?我出的价格他绝对会满意。”
苏特恩在组织中相对单纯,虽然吵闹,但景和对方相处起来应该会比较轻松。
降谷零想了想那几个他推荐他的幼驯染兼同期交好的名字,把“绿川光”的电话号码以短信的形式发给了苏特恩。
随着收到短信的声音响起,苏特恩愉悦地说道:“谢啦,波本。”
车厢内一下子安静下来,但很快这份安静就被打破了。
“对了,波本,我和伏特加关系不错,前两天听他说起件事,那位先生好像有个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
伏特加……
降谷零皱了皱眉,伏特加是组织中的重要成员,头脑简单,做事有些憨傻,其本身没有特别需要注意的地方,特别需要注意的是他的搭档——琴酒。
琴酒是他见过最心狠手辣的组织成员,而且对组织的忠诚度极高,直接听命于组织的boss。
他收起思绪,试探性地问道:“他有说具体的任务内容吗?”
“伏特加也是听琴酒说的,他也不太清楚哦,不过……”苏特恩咂巴了下嘴巴,“来自那位先生的任务啊。”
他回头看了降谷零一眼,道:“估计是卧底之类的。”
听到“卧底”这个词,降谷零瞬间攥紧了拳头,这突如其来的一眼让他的心脏停跳了两三秒,后背冷汗涔涔。
冷静,冷静下来,降谷零,你的伪装很成功,组织没道理会发现。
经过短暂的自我暗示,还没卧底多久的降谷零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冷静了下来,并装作苦恼的样子道:“卧底可不是什么好任务啊。”
“不一定呢。”
苏特恩完全没有意识到他刚刚在某人心中激起了多少波澜,他一手操控方向盘,一手伸向副驾,从堆积在副驾上的杂物中抽出了一包未开封的烟盒,几份交叠着的文件因他略显粗暴的动作而落下。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了一阵,前座又有烟雾升腾了起来。
“这只是我根据我对那位先生的了解做出的猜测,安心啦,不一定是卧底任务,也不一定是交给你。”
苏特恩抽着烟,边说边放缓了车速,接着慢慢将车辆靠向路边。在车辆停好后,他曲指敲了敲车窗,提醒道:“到了,波本。”
“谢谢。”
“不客气。”苏特恩道。
降谷零没有立即下车,他在车上穿起了外套。
他今天穿了一件蓝色的衬衫,汗渍在这种颜色的衬衫上特别明显,背后还隐约传来粘腻的感觉,汗水没有干透,保险起见,他要先穿好外套再下车。
车门开启,车门关闭。
目送苏特恩开车离开后,他转过身,朝街道对面的身影露出了今天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并招手道:“绿川!”
早在苏特恩寻找合适的停车位置的时候,他就看到了这道提着几个看上去沉甸甸的布袋的身影。
隔着时不时有车辆经过的街道,诸伏景光注视着降谷零含笑的双眼,如弓弦般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放松了许多,他微笑着做了个口型。
Z。e。r。o。
无声的音节停留于唇齿,降谷零跟着默念了一遍,意识到对方在喊他的绰号,他嘴角的笑意逐渐加深。
要是景没有来当卧底就好了。
和他脸上的神情不同,他的心里充满了哀伤,他越来越觉得,他温柔善良的幼驯染不适合这个无恶不作的极恶组织。
…………
时间来到了下周二。
某座世界级的五星级酒店内。
“你知道是谁要来吗?”
一个二十岁上下的男性侍者轻轻扯了扯他身侧正在将餐巾折叠成花的另一个侍者的袖子,小声问道:“怎么这么大的排场?”
今天他工作的酒店被包场了,这种酒店理论上是不接受包场的,因为有很多政商名流的预约。他想不通是谁有这么大的能量让酒店的负责人冒着得罪那群名流的风险一个一个打电话请求推迟预约,更想不通的是,他们还同意了。
“你不知道吗?中……”另一个侍者才说了一句就被打断了。
“现在禁止闲聊。”
酒店的负责人一脸不悦,今天的客人非常重要,容不得半点瑕疵,这两个侍者竟然还在闲聊,幸好他亲自来监督了。
在这两个侍者异口同声地道了歉,并保证不再闲聊后,他就离开了,还有好多地方等着他去看看,他哪里都不放心。
一开始说话的男性侍者撇撇嘴,想要继续刚刚的话题,但另一个侍者不管他说什么都不再搭理他,他只能怀着满腔的困惑挑选整理面前的鲜花。
过了三刻钟左右,他拎起一桶不够完美的鲜花走向走廊,他要乘坐电梯去地下一层的杂物间将这桶鲜花妥善地放好。
这桶鲜花的不完美只是类似某片花瓣的边缘起皱了的不完美,还是能卖出去让他小赚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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