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唯一的公办破旧医院里,顾萌萌见到了狼牙少校康威。
她远远地站着,看着师兄和康威在众目睽睽之下紧紧的拥抱,万语千言都化作了眼中点点的闪光。他们互相擂着对方结实的胸膛,把分别后的想念都化作了口不择言的怒骂和嘲讽。
军人间这种特别的交流方式让顾萌萌有些鼻酸,她朝后又退了几步,打算找个没人的地方解决掉师兄在门口给她买的简易袋装面包。
刚要转身,她听到了有人喊她。
“萌萌!。。顾萌萌?!怎么是你!”
不是来自岑师兄的,而是康威惊喜的呼喊。
她无奈的转过头,心想,你们交流你们的就好,管我干嘛。我饿!
她扬了扬手中的面包,招呼:“康少校,又见面了。”
“你们认识?!”岑师兄表情愕然的问。
“嗯。他谁不认识呢?全军的大红人,报纸和媒体最喜欢报道的英雄,对不?”她话未扯了个问句,眼睛却不看给她带来压力的男人,目光转向了写着大红字的手术室。
“谁病了?”她有些好奇,刚进来的时候,若不是他身上还能辨别颜色的迷彩和熟悉的挺拔身形,她都不敢认面前这个浑身沾满血渍的人是他。
旁边有两三个军官模样的人,都焦急的等待在手术室外边,时不时的朝他们的方向投来局促不安的眼神。
康威眼神一黯,连带着语气也沉痛了几倍。
“陈亚先。”
“陈连?!”顾萌萌咬了半口的面包被自己的舌头顶了出来,她蹙眉急问:“伤哪儿了?要不要紧?”
“降的时候遇到侧风,飞机颠簸过大,把他从湿滑的绳子上甩下了3o多米的高空。。这里,骨折了,还摔破了脾脏。”康威的眼底闪过浓浓的痛楚,他盯着他的大腿,恨不能替兄弟受过。
顾萌萌掩着口,瞪着眼睛抓紧了面包。
“你身上的血,都是陈连的?那他到底有没有生命危险?”
康威摇摇头,说:“还不清楚。这里的医疗水平不高,只能暂时手术处理他脾脏的伤势。”
“那嫂子呢?嫂子她知道不?”顾萌萌想起了憨厚爽朗的陕西妹子祝兰。
“他不让说。撑着一口气见到我就是两句话,一句是让我保密,一句是保住他的腿,他还要回部队。”
“真是个汉子。”岑师兄目露崇敬的望着手术室感叹。
顾萌萌喉头哽住,她的耳边仿佛响起了祝兰嫂子离开部队回家前的夜晚,那一声情深意切的嘶吼:“亚先,俄想你!”她的眼前仿佛又浮现出了陈连愧疚不舍的朦胧泪眼。
“特战队没有队员了吗?非要陈连上!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有家有口的,你怎么就那么冷血!”萌萌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这茬,按理说,这类长途拉练稍微出色的一点的特战队员都能拿下,没必要一个连长身先士卒吧。
康威脸沉了沉。“顾萌萌,你什么意思?你觉得是我逼着让他来的?”
“不是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