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靖榕大声道:“今日醉仙楼天字二号楼开张,我将凌烟阁的姑娘们给大伙给请了起来,还在这台子后面摆满了桌椅,大伙可以一边吃着美味佳肴,一边欣赏姑娘们的舞姿。今日开张,这菜价也比平时要少个几钱,各位可千万别错过啊。”
一个人忽然道:“这样一来不就是既能看到舞姬表演又可以吃到美味佳肴了嘛。”
另一个男子也附和道:“是呀,是呀。这叶掌柜,够意思。”
“这不就是相当于露天宴会嘛,新鲜。今儿爷就来试一试。说着他们一窝蜂地涌进了台子后面,坐到了桌子前,客人们纷纷叫着菜名。
“我要一份香辣鸭皮”
“熏肉肠,两盘”
王大勺在后厨忙得不亦乐乎翻炒着锅里的菜说:“叶掌柜这主意真不错,瞧外面那百八十桌,今日定有不少银两进账。”
茹香道:“那是自然,她一向聪慧。”
王大勺走到水缸前一看没水了说:“茹香,你见这水缸旁边的桶了没有。”茹香摇了摇头说:“没有。”
“王叔,桶在这里呢。”一个少年一手拎着一个木桶走了进来说“我刚才见缸里面没水了去打水了。”王大勺看见他将沉甸甸的水倒进水缸里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沈俏,看着挺瘦弱,没想到力气还挺大的嘛。”
沈俏笑了笑没有说话,叶永乐在一旁道:“俏哥哥好厉害啊。这么重的水都能掂得动。”叶永安看着自己妹妹夸奖其他男子心中不乐意了说:“不就是,掂两桶水嘛,有什么了不起的,等我长到他这个年岁,自然也能。”
沈俏笑着说:“对,等永安少爷长大了自然要比我厉害得多了。”
叶永安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小脸向上扬了扬说:“别以为你说两句好话就能讨好我,沈俏,我告诉你,我不喜欢你。小偷。”这句话深深刺痛的沈俏,他深深低下了头。
叶永乐站到他面前,将他护在身后说:“爹爹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哥哥你这样说沈俏太过分了。”
叶永安见自家妹妹如出护着他,眼中的厌恶更甚说:“我说的是实话。”
叶永乐这下不乐意了,小嘴一撅,大哭道:“沈俏哥哥才不是小偷,哥哥坏。”
叶永安一看她哭了,变得十分无措说:“永乐,你别哭啊,别哭。哥哥错了还不行嘛。”
叶永乐抽泣道:“那你和沈俏哥哥道歉。”叶永安原本并不乐意,可看在叶永乐眼睛里噙着泪,嘴里极不情愿地飘了句:“抱歉。”
沈俏说:“没事。”
在外面数银子的叶靖榕自是不知道这小小的插曲。她一面清点盒子里的银子一面道:“二十钱、四十钱、六十钱、一百钱。”
沈君翊看她专心数钱的样子,不看自己一眼,合上了盒子,叶靖榕立刻大喊道:“谁动老子的钱盒子?”
抬头看见沈君翊那张美脸立马笑颜逐开说:“沈大哥,您有什么事?”沈君翊道:“都数了一个时辰了,你总得歇歇吧。”
“数银子,怎会嫌累。”叶靖榕笑道,话语刚落就见到一个,男子挎着刀走了进来说:“掌柜的要住店。”
叶靖榕看着这男子,人高马大,却长这一副白面书生的样子,询问:“这位郎君几间房?”
男子将手放到桌子上,横看了她一眼说:“三十间。”
三十间的房间数让叶靖榕不由惊讶,她抬眸扫了一眼,男子身后乌泱泱站着二三十个人,心中大喜,毕竟很少有人订这么多房间说:“郎君叫什么?”
男子道:“魏长廉。”
叶靖榕记下这三个字说:“魏郎君,房间开好了,我带您去。”
魏长廉手握住自己刀柄,指着沈君翊说:“我要这位郎君带我们去。”沈君翊伸出手含笑道:“好,我带郎君去。”引他们上了楼。
叶靖榕面露不喜喃喃:“那位爷不会看上沈大哥了吧。”沈君翊要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定会将她脑子撬开看看是什么做的。
沈君翊把魏长廉带到三楼包厢说:“这里视野空旷,可览尽汴州街道,不知客官还满意。”
魏长廉倚靠在窗边,看着不远处的太守府说:“这里很好,多谢沈世子。”
沈君翊负手道:“魏监察使客气了。”
魏长廉连跨几步坐在软榻上,顺势将腰间的刀解下来,放到了方桌上说:“朝堂都快乱成一团粥了,沈世子还在这儿悠闲当账房先生?”
沈君翊镇定自若,轻笑说:“就算本王不做这个账房先生,朝堂照样不会安稳。我听说,江南城出现蝗灾,你来汴州调粮食。”
魏长廉道:“沈世子消息还真是灵通,我此次正是来汴州调集粮食,可我并不想闹出太大动静。”沈君翊奇怪道:“这是为什么?”
魏长廉叹了口气说:“汴州并不是第一次调集粮食的都城,之前,李监察使在凛洲城调集八十万石粮食,在途中遇到了一伙人将粮食全部劫走了,因此被搁置查办。”
沈君翊神色凝重说:“怪不得你乔装入城,原来是为了不打草惊蛇。”
魏长廉道:“不错,除了调集粮食,皇上还命令下官查出抢劫粮食的人,可是下官对那些人毫无头绪,沈世子足智多谋,可有什么良策?”奉上一杯茶。
沈君翊看了看那茶,并未接,坐到座椅上,打量着它说:“魏长廉你这如意算盘打得真不错,你来汴州不先去找林太守,反而将这件事情告诉我,你知道我肯定不会放任这事不管,若此事成了,你功高一件,若不成有我在前头挡着,你倒少担些责。”
魏长廉下跪道:“下官不敢。”
沈君翊瞥了他一眼说:“起来吧,明日你先去太守府,将粮食凑齐。至于粮食被劫一事暂且别提。”
魏长廉道:“下官知晓了。”
沈君翊道:“你知晓就好,要是没什么其他事,魏监察使就好好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