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亮,他就抱着孩子往山上去。
不知道走了多远,他才生完不久,又吹了一晚上冷风,浑身都疼,走不动了。
就地蹲下,挖了一个很深的坑,他看着地上的孩子,颤着手掐住他的脖子。
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他无意识地呢喃着。
嘟囔了很久,他才听见自己在说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婴儿低声哭着,本就是早产儿,连哭都跟小猫一样。
宴与杉猛地撤了手,不忍心,下不了手
这是他的孩子
虽然很害怕,但是他小心翼翼地怀了很久,受尽痛苦才生下来
这不仅是他的孩子
更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
也许,应该在现怀孕的时候,硬着头皮去打掉,可他做不到让人现他身体特殊。
他做不到
宴与杉捂着脸,眼泪从指缝中流淌到土地里。
想起初见周礼时,那人掰了半块夹心面包给他
想起心腹告诉他,周礼,是他大哥送来的眼线
想起刀刃划破肌肤,切开喉管,血液飞溅的那一秒
宴与杉胡乱擦了把脸,将布料盖在孩子的脸上,一鼓作气把他放进土坑里,用尽全力,将挖出来的土,全部掀进坑里
他手软脚软地爬起来,一股脑地逃,来时不敢走大路,在林子里走了很久。
他不知跑了多远,直到没了力气,扶着树身痛哭出声。
别回头,别后悔,看着前方。
也许在婴儿时期就死去,会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他多希望,母亲现他是双性人的时候,就把他掐死。
为什么要让他这么痛苦的活着
他跪倒在地,这么多年,从未哭得如此狼狈。
他不想杀人。
每次在处理那些人时,他会反复在心里给他们扣上一个不可饶恕的罪名,逼自己做那个不可转圜的决定。
可他没办法给这个孩子定罪。
是周礼的孩子,也是他的孩子。
是周礼该死,也是宴与杉该死。
但孩子不是自愿来到这个世上。
是他的懦弱和自卑,是那被母亲亲手养大的忌讳,让这个孩子降生在这个操蛋的狗逼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