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的是程度,”李煦想了想,“假如一个男人不穿衣服,和一个女人不穿衣服,同时站在你面前,你觉得你更喜欢哪个?更会被谁吸引住目光?”
林金潼茫然地看着他:“我也不知道,他们穿衣服和不穿衣服,很重要吗。”
李煦开始抓头:“这问题要搞清楚,不然总觉得我四哥不是人。罢了,过几日我带你出去。”
裴桓听了全程,他自然不知道李煦的打算,还觉得世子非常有一套,教得很好。
林金潼白纸一张的性格,偶有过界的言语行为,早就让裴桓不知如何是好了。
深夜里,他回了长陵王府将发生的事一一禀报,不过省去了某些对王爷的诋毁。
李勍听完道:“既然李煦明日还要继续教他,便让他继续吧。”
一旁,天痕听得奇道:“想不到世子平素看着不着调,竟然有这样的学识。”
李勍道:“我这弟弟只是看着轻狂,他自幼便是神童,聪颖绝伦,只是不喜在外显露。”
既如此,明日他就不去教林金潼下棋了,让李煦继续教导吧。
翌日,李勍下朝后来了瑞王府一会儿,也没跟林金潼说上两句话便离开了。
林金潼沮丧地想,四叔果真是生气了。都不肯教自己下棋了。
不就是踢了他一脚么,怎么至于这样啊。
难道是因为自己学得慢,他嫌自己笨了?
林金潼可不觉得自己笨,一节课能学会什么呀。
还好有五叔在,五叔教他的东西,可比下棋通俗易懂多了。
一连几日学下来,林金潼感觉自己懂了不少东西,和李煦也变得几乎无话不谈起来。
这日下午,李勍刚到瑞王府没多久,便被天痕从瑞王府叫走了:“王爷,成王殿下来了。”
成王为感激诏狱中长陵王相救的大恩大德,特地命人带了一张拔步床,几箱金银珠宝、百匹上好的江南丝绸来。
李勍照单全收,并未推拒。
成王离开的时候,忍不住春风满面。素来以清高自居的长陵王此次受了自己的礼,虽说这些礼品在长陵王看来不过是小物,但意义非凡。这无疑表示长陵王与自己意气相投。倘若有他助力,那自己夺嫡,岂不是又添几分胜算?
成王走后,李勍吩咐管事:“将成王送的东西收进库房,再把上回皇上赏下来的丝绸一并拿出来吧。”
天痕:“王爷可是要做衣裳了?”
“嗯。”
不过李勍衣裳够穿,他不太爱添置新东西,四季常服就那么几套换着穿,两只手都数得过来。
但他上有老爹,下有个弟弟,养这么多得力手下,一年四季,总不忘让人给他们添置新衣。
李勍挑了几匹质地柔滑的金银丝锦:“给瑞王量裁几件凉快的春装,世子那里也做几件。”
继而选了几匹颜色素净的名贵緼缎和夹纱:“这几匹缎子,给郡主再做几身春夏衣裳。”
“郡主……”天痕多少还是有些不习惯,为了不穿帮,也只能跟着改口道,“那给郡主做女装,还是男装?”
李勍思量了下:“各做几套吧。”
天痕:“那是不是要去瑞王府,让裁缝给郡主裁制新衣?”
李勍看一眼天色,已经日暮了,正该去瑞王府看看爹。
找王府的裁衣官给林金潼量制女娘装显然容易出差池。
但量身不是什么难事,尺子一码就知道,让裴桓给他量便是。
这厢,李勍这边在准备给林金潼做衣裳,瑞王府那边,也在为刚刚寻回府的小郡主裁制新衣。
瑞王大手一挥,命人将府库珍藏的名缎、裘皮都拿了出来:“春夏秋冬四季常服,先各做个三十套吧!”
裁缝吓得手一抖:“各做三十套?王爷,加起来就是一百二十套啊。”
瑞王虽虚弱,声音却不容置喙:“你有意见?本王说各三十,便要各三十。一百二十套!我还嫌少了。”
林金潼也不免扭头回来:“爷爷,一百二十套太多了些,我还在长身体,穿不完那么多,就穿不下了。我听说这上等的绸缎,在江南要一台织机、两位巧手的纺织女,历时月余,方能织出这样的精致与华美。如此之费心费力,若因我而被浪费,岂不是辜负了那些勤劳的手艺人?”
瑞王惊奇道:“我们桐儿还知晓江南布匹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