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悦狠心删除了、扔掉了所有能让她想起夏安予的东西。
如果心固执不肯忘掉,那就强迫它忘掉,不给它触景伤情的机会。
她以为她和夏安予此生都不会再有交集了,慢慢也就放下了。自那以后,她过了几年安生日子,哪怕偶尔梦见夏安予,也不当回事。
她的身边也出现了新人,她和他们恋爱,争吵,分离,每一段感情都不长久,总觉得他们都不及他。
后来,她索性放弃恋爱,专注在工作和个人展上,那个病也彻底好了。
然而,她又患上了另外一种“病”,每年的秋天,她都会突然疯狂想念夏安予,想要完成那次没有完成的谈话。
她的脑袋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不行,我不能去找他,n年前他对我说过那么绝情的话,骂我下贱,我的形象在他心里算是彻底毁了。”
“他应该有家庭了吧?毕竟年龄也不小了。我不能贸然去打扰他的生活。”
“他早就放下了吧?就算知道我当初执意分手的真相又如何?说不定人家早就不在乎了。”
“去找他,去找他,有心结就要解开,凭什么不让你把话说完?”
“……”
她拼命压制思念和想要找他的冲动,年年作,年年压制。
直到前几天,她梦见他死了,在他死之前,她都没说出一直想说的话。
醒来后,便再次“作”了心病,疯狂想念夏安予。
他过得好吗?还活着吗?不会真的死了吧?
十年了,她不想再被折磨下去,她要联系到他。
于是找共同的同学小c打听他的近况,听到的却是他早在十年前就结婚生娃了,日子过得不错。
唐悦忍不住把心结告诉了小c,小c劝解她:“都过去十多年了,安予早就放下了,你也放下吧。
“就在你自己的心里跟他和解吧。
“放心吧,梦都是反的,他现在不知道在哪逍遥快活着呢。”
“没人能联系得到他,他和我们所有人都断了联系了。”
这些话没能击退唐悦,她觉得小c只是不想看到她和久远的过去做无谓的纠缠,才骗她说没人能联系到夏安予。于是不甘心的她转头又找了另外的同学询问,无一例外都说夏安予和大家都断联了,谁都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
说到这里,唐悦叹了一口气,清丽的面容上浮现一层幽怨,惹得镜头前的人们对她生出一股同情之心。
她站起身来,取下书架上的白色沙漏,举到镜头前。
“这是和安予恋爱时买的一对沙漏,他一个,我一个,前年才偶然从家里的杂物间里找出来,还以为在那个时候扔掉了呢。
“真好,还有它在,让我能离安予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