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洋洒洒,一篇骈四俪六的圣旨。
曹国泰读得铿锵有力,抑扬顿挫。
百姓们听的头昏脑涨,眼冒金星。
“这胖子说啥来着?”
“好像是这大官劝皇上不要在运河上设卡收税,被皇上斩了。”
“好死!”
一位商人拍手称快,“不收税?那南朝的粮食卖的比沙土还便宜,再不收税,老子就要破产了!收!给我狠狠的收。依我看,直接截断南北运河才好。”
“妈的奸商是吧?怪不得这几日大米又涨价了!”
旁边一位贫民闻言,顿时破口大骂。
二人扭打在一起,人群里一阵骚动。
曹国泰将圣旨宣读完毕,恭敬地放在香案之上。
他盯着跪在地上的沈东阳,冷笑道:
“沈大人,这案上的神香还有一寸,烧完之后,你可就要人头落地啦。我也不说别的废话,只要你供出同党,这案子还能打回三法司重审,到时候白云苍狗,你也许还有活命的机会。沈大人,好死不如赖活着啊。”
沈东阳耷拉着脑袋,沉默不语。
曹国泰一个眼神,衙役立即拽着沈东阳的头,逼他昂起头来。
“大人问你话呢!快说!”
沈东阳低吼一声,嘴里吐出一口血沫,沙哑道:
“阉狗,今日落在你的手中,我沈东阳有死而已。快点行刑!黄泉不远,我在路上等你。”
曹国泰闻言大怒:
“哼!不识抬举,把他家人拉出来!”
“阉狗你敢!”
沈东阳双目圆睁,眼中快要瞪出血来。
虚弱的身体,强挣着扑向曹国泰,却被手脚上的铁链死死困住。
沈东阳只能嘶哑怒吼,状若疯魔。
“东阳。”
“爹!”
“老爷……”
沈家连奴带主十五口人,被衙役们推搡着,在刑场旁跪成一排。
“沈东阳,看看这如花似玉的闺女,就要受你牵连,入教坊司千人骑、万人睡啦。可惜杂家是刑余之人,否则肯定第一个光顾贤侄女的生意。”
“爹,你放心,女儿绝不辱没沈家的名声!”
同样身穿囚服的沈越溪,虽然泪珠不断,但却一脸坚毅。
她怨毒地瞪着曹国泰,恨不得生啖其肉。
太监如芒在背,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旋即恼羞成怒,大喝道:“谁让你说话了,掌嘴!”
衙役立即抄起短棍,向沈越溪的脸上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