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父亲恨她么?
她做了什么,要被他这样提防与仇视?
她难道不是亲生的么?
她难道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么?为什么是她,为什么偏偏是她!
她甚至在心里不断骂自己:“你为什么就是这么贱!你为什么这么贱!!!你为什么会心软,你为什么会以为他改了!你这是自取其辱!你活该!”
她抬手狠狠打在自己脸上,唯有身体的疼痛,才能转移心里的疼痛。
“让你贱!让你贱!狗改不了吃屎的贱货!!!”她这样胡乱地骂着自己。
——用父母骂她的话骂着自己。
姥姥,要是姥姥在就好了……
为什么,为什么不让她见姥姥最后一面……
突然,她弯腰干呕起来。
她感觉自己的世界正在土崩瓦解,原本愈合的心又被撕裂了开来!溃烂且臭的伤口重见天日,疼得她四肢都跟着痉挛,抽搐……
为什么每当她试图捧着自己的心靠近父亲,父亲总是会用最粗鲁最残暴的方式伤害她!
她做错了什么啊……
猛然间,她的脑袋剧烈地疼了起来,好像什么东西要破开她的头骨奔涌而出。
太疼了!
太疼了!!!
她无声地叫着,猫似的出了“哈,哈”的声音,她面目狰狞,黑眼珠几乎消失在了眼眶里。
在这一瞬间,夏梦几乎以为自己可能要死了!
突然,疼痛消失了,所--------------栀子整理有的难受都消失了,它的消失和到来一样奇怪又毫无预兆。夏梦像是被抽了筋的龙一样瘫软在地上,重重地喘着粗气。
头遮盖在她的眼前,漏下一些斑驳的阳光来。
随即,阳光被遮住,她面前站着一个人。
从她的角度,她只能看到这人好像是穿了一双奇怪的黑色的鞋子,但那双黑色的鞋子,是与一条黑色的裤子连在一起的,不辨材质。
而这个人的脚,很小,仿佛是个小孩子。
她费力地支起瘫软的身子来,看到自己面前站着一个浑身漆黑的小孩儿,正和自己坐着一样高。
“你……”她惊恐地现,那连在一起的鞋子和裤子还向上连着衣服,把这个小孩的头都包了起来,连眼睛都不露出来,这让她完全看不出来它的性别。而那一片黑色并不是任何布料,只是黑色,好像融合在了一起的墨水,好像一片什么都不存在的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