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赶紧问他是谁。
他顿了一下,说:“那个,其实我也不知道他是谁。”
我靠,我起来照着他就是一脚,骂道:“草,拿老子开涮呢。”
高瘦赶紧拉住了我,说:“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我不知道这个光头到底是谁,但是我想起来以前在哪里见过他了。”
他这才告诉我说他说过这个光头他见过,直到昨天他才突然想起来,这个光头以前好几次都跟张俊义在一起,而且都是张俊义惹上麻烦,或者有人惹了张俊义之后,他才会来。
我操,我一听张俊义瞬间就蹦了起来,我操他妈的,我以前还为把这个屎盆子扣在他头上而心怀愧疚呢,感情这一切真的是这个逼弄得啊。
高瘦见我暴跳如雷那样,一下子站了起来,说:“要不要弄他?”
我犹豫了一下,说实话,这事过去这么久了,我感觉仇恨也已经放下了,而且我现在李连他在哪上学都不知道,跨校斗争有些困难,而且张俊义跟我一样,也是个不服输的刺儿头,所以我还真拿不定主意。
我叹了口气,把高瘦又按了下去,说:“看你,就知道用武力解决,就不能学学我,以德服人,这事以后再说吧。”
我感觉高瘦自从上了高中之后跟我学坏了,以前那么低调一人,被我硬生生的给带成了战争贩子。
没一会儿受哥也回了宿舍,一进来把东西一放,就冲我们说:“哎,兄弟们,据内部消息说,咱宿舍转来要来一个新成员!”
我们学校副校长是受哥他妈那边的亲戚,所以这种消息从他嘴里传出来还是很靠谱的,前面我说过,我们寝室就七个人,靠门那还空着一张床。
胖哥跑过去从受哥包里摸了俩橘子出来,扔给了我们,问他:“来就来呗,那有啥的,看你害怕那样。”
受哥跑过去把胖哥手里抓着的一个橘子抢了回来,骂了他一句,然后冲我们说:“因为我听说他是个东北人。”
我当时就笑了,说:“你傻逼啊,东北人咋了,东北人能吃人不成?”
受哥说:“你没听过吗,东北人都是黑社会。”
我骂他,“去你妈的吧,净知道瞎说,谁告诉你的。”
受哥说的没错,当时确实流行着这么一种说法,就跟现在网络上一直说的河南偷井盖一样,可能生过那么一两次,但是社会舆论却把它们放大化了。
我觉得任何一个地方的人都有好有坏,如果真要牵扯到地域黑,就真的有些过了,其实我当时对东北人的印象还挺不错的,一来是我小时候听过雪村的一《东北人都是活雷锋》,当时感觉这歌的节奏很强,到现在都能哼上几句,而且我感觉《熊出没》里的光头强和雪村长相相似度能达到百分十九十以上,二来是我家里有亲戚闯过关东,o6年的时候也有一部非常火的电视剧叫《闯关东》,是我完整看下来的最好看的一部电视剧之一,是一部足可以与《大宅门》和《康熙王朝》相提并论的剧。
综合以上两点,我对东北人的印象非常不错,所以我觉得受哥这种担忧纯粹就是多余的。
我们几个聊天的功夫就把受哥的橘子给扒光了,给受哥差点气死,受哥这人有点小气,他越小气,我们就越喜欢逗他。
我见他真有些不乐意了,就从我包里拿了几个苹果给他。
受哥没接,说:“王聪,我不是气你,我是气他俩,太恨人了。”
说着拿他的兰花指指了指胖哥和高瘦,跺了跺脚就扭头收拾东西去了。
我和胖哥还有高瘦瞬间笑翻了,受哥这一系列动作实在是太委婉了。
我们正笑的功夫,宿舍门一下子开了,紧接着就有一个魁梧的身影走了进来。
是的,当时他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魁梧,虽说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估计是受不住岁月的打磨,变锉了吧,也有可能是被生活的沉重压弯了脊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