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沈沉误会,又强调了一遍:“殿下,我真没有想去的。我知道我身份卑微,不能去这样的场合。”
她下意识咬唇,贝齿从嫣红嘴唇碾过一遍,沈沉目光定定落在她红润娇唇上,好一会儿,他意识到自己在看什么,迅将目光上移,对上少女清澈的双眼。
宝言虽生了一张妖娆妩媚的脸,可眼睛却时常天真,这种反差反而更能激荡起男人的兴。
从太医那里得到答案后,沈沉心里轻松不少,甚至能更大方地面对他的那点异样。
不过是毒的作用罢了,他想。
他回神,心想她分明眼神写满了“想去”二字,却口是心非地说不想,又故意提及自己身份卑微,分明是以退为进。
想来是她改变主意后,开始引诱自己了。呵,技艺拙劣,一眼便被他看穿。
以宝言的身份,与沈沉一道参加除夕家宴的确不合规矩,但她是自己身边唯一一个侍妾,他若开口,也不是不能去,不过添个座位的事。
全在他一念之间。
沈沉一时有些犹豫,倘若他答应了,她会不会得寸进尺,继而提出一些更过分的要求,譬如说,要做侧妃?
他眸光又从她眼睛慢慢转向她整张脸,无意识地打量着。宝言的眉目生得最美,流转之间尽是风情,但旁处也不差,恰到好处。
沈沉又想,若她当真开口要侧妃之位,也不是不行。她虽然身世差了些,才情品貌亦非上佳,但不过一个侧妃之位,没那么重要。
宝言被沈沉突然的沉默弄得有些无措,殿下不说话的时候配上那张不知在想什么的冷脸,还是有点吓人的。尤其是现在殿下还盯着自己看,宝言再次咬唇,贝齿将嫣红再碾过一遍,嫣红仿佛散作一团粉红,又再次凝做嫣红。
她手指揪住衣角,心底有些忐忑,被沈沉看得生出种做错事的错觉。
她最近应当没做错什么吧……
宝言开始一桩桩回忆自己近来的事,试图现是否哪里惹殿下不快。难道是殿下现自己说要学做菜其实只是为了自己……?
也只有这桩事了吧?
宝言深吸一口气,几乎要开始认错,沈沉终于先她一步开了口:“平生,你差人去一趟椒房殿,告诉母后,除夕家宴孤身旁添个座位。”
这话虽说得委婉,平生却一下听懂了,殿下这是说要带莫良娣一起参加除夕家宴呢。平生笑了笑,当即应声退下去。
宝言微张的唇翕动着,原本已经到喉口的话戛然而止。她咽了口口水,眨动双眸,疑问地:“啊?殿下要带我去参加么?会不会不合规矩?”
她小心翼翼询问,落在沈沉眼中,当她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轻哼了声,并未作答,真矫情。
不过她还真有些想去,既然殿下愿意带她同去,她当然想去的。
宝言粲然一笑,当即谢恩:“多谢殿下。”
沈沉嗯了声,果然口是心非,瞧那藏不住的喜悦。
不过参加个除夕家宴,至于高兴成这样么?
此事便这样定下,平生与皇后说起,皇后心中有些诧异,沉儿几时竟也会将这等小事放在心上?她略一思索,有了猜测的答案,恐怕是与这位莫良娣相处得不错。
宝言常来给皇后请安,皇后自然与她接触多,已经将她的性子摸得七七八八。宝言性子单纯,没什么弯弯绕绕的心思,在这尔虞我诈的深宫里待久了,这种单纯便显得有些难得。
皇后挺喜欢宝言这孩子的,但拿不准沈沉会不会喜欢这孩子,沉儿性子坏,连她这个做母后的都猜不准心思。
皇后看向平生,问道:“平生,你老实告诉本宫,这些日子宝言与沉儿相处得如何?”
平生嘿嘿笑了声:“回禀皇后娘娘,殿下与莫良娣相处得挺好的。”
平生仔细将这些日子二人的相处与皇后说了,皇后听完,若有所思,她是过来人,半辈子在这皇宫里沉浮,知道自己的猜测八九不离十。
沉儿虽然聪明傲慢,平日里谁都难以靠近似的,可毕竟在感情上还是张白纸,温香软玉在侧,哪里能真的不为所动?
早知如此,前些年就该想法子给他身边安排些女子,何至于拖到今天才叫他开窍?
虽说带宝言参加不合规矩,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皇后当即命人在名单上添上宝言名字,又面露欣慰,她落在心里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能放下点了。
既然沉儿开了窍,那替他挑太子妃的事也可以提上日程了。不过也不能太操之过急,这才刚开始,恐怕还是个小芽儿,得再等等,等这芽儿再长大点。
皇后喟叹一声,待平生走后,又命人给宝言赐了好些东西送去。
宝言谢过恩,经过这些日子殿下的熏陶,她已经能做到面不改色地看向那些金银珠宝、饰衣料。等皇后娘娘的人走后,宝言才慢慢悠悠把东西收进自己的小金库。
她特意让小桃寻了个檀木箱子,用来放这些东西,打算日后离开东宫的时候一并带走。才二十几日,她这小箱子就已经装了一半了,皇后娘娘隔三差五便会赏赐东西。
当然除了这个箱子,还有好几个大箱子,是太子殿下赏的东西。因为东西太多,宝言到现在都还没能全都看过一遍。
宝言喜滋滋将箱子盖上,这么多东西,够她花几辈子了吧,真好。倘若日后离宫,嫁的夫君待她不怎么好,她也能自己过自己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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