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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銮殿的香被换成了栀子香，少年似等得久了，困得趴在了桌案前，窗沿大开，窗外的梨花都飘了进来，落在少年梢上。
睡着的沈慕危，才是真的纯良无害，那张漂亮到让人觉得危险的容颜也减了几分嚣张，好像听话的弟弟一般。
沈晚姝步伐很轻地来到他面前，深深地望着他的侧脸。
如果这皇弟是真的听她的话就好了。
江鹤雪这时拍了拍门框，趴着睡的少年陡然醒来，睡眼惺忪，却闻到熟悉的女子香时，眼眸一亮，抬起头。
“皇姐！你来了。”
他的双手扯住了少女的衣袖，而后者似笑非笑，很快换上温柔又无奈的神情，“陛下，怎么学困了，是江大人对你太和善了吗？”
“江爱卿前面就出去等皇姐了，朕在屋内，皇姐没来，朕学不进去，就睡着了。”
沈晚姝便在他桌前站好，接过宛梅手中的书，一一陈列在少年面前，用着那清甜娇俏的声音虚假道：
“罢了，皇姐现在来了，陛下，我们可以开始学习了。”
沈慕危不疑有他，翻开书，第一页，就看到里面密密麻麻做了标注。
江鹤雪眸色一凝，缓缓勾起笑，公主竟将帝王书研究如此透彻。
而沈慕危也是一顿，很快就继续翻了几页，没想到，旁边都有着少女清丽漂亮的字迹。
沈晚姝的声线开始严肃：“陛下不要看得这般快，本宫做了许多天，旁边的标注都得背下来，并誊抄十遍。”
暂时不能给他下毒，但是借着帝师的由头给他布置一些作业折磨折磨倒是容易。
沈慕危应声，十分乖巧地就拿起毛笔开始誊写。
沈晚姝站在他身边，弯腰低头看着他默不作声就开始抄。
沈慕危闻到香，笔停了下来。
沈晚姝肤色很白，低头时，脖颈肌肤白里透红，十分诱人。
少年侧头，呼吸一窒。
沈晚姝没察觉到什么，她只是起身时诧异地挑了挑眉。
竟然没有一点不满？
很能忍。
因为是少年新帝，上朝时旁边总有一个裴丞相掌控意见，教沈慕危的一天下来，沈晚姝没觉得多累，反而觉得她这个皇弟过分聪明。
太聪明，一学就通，耍心计也一定比她那个蠢笨的皇兄厉害。
不知不觉就到了夜晚，道路的宫灯点上，和江鹤雪出来时，路上连宫女都很少见。
“殿下，太晚了，微臣送您回去吧。”
江鹤雪靠近她，侧头望着她眼下些许的青色，“前一夜公主一定累到了吧。”
他抬手，想为她挽起丝，可右侧来了一阵风，一个黑影猛然突袭。
江鹤雪现，面前的公主不见了——
却在男人怀里。
男人压着眉眼，那双漆眸暗沉如墨，身姿高大，一把将少女拉入了怀中。
他的眼眸炽热。
沈晚姝眼尾挑起，似有些搞不清状况，眼尾含着疑惑与几分惊讶。
“裴应衍，你怎么在这？”
她薄唇紧抿，慵懒的媚，声线尾音拖长缠绵又诱人。
心里却觉得有几分怪异。
怎么那么像抓奸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