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去报官,可阮安康是在睡梦中被人套了头揍的,连来了几个人,长什么样,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这下她是彻底没了办法了,从来不哭的她,将阮安康背回去,又将屋子里打扫好了后,躲出去默默的哭了一场。
就在她哭的伤心时,黄大娘来了。
看着她那双目含泪的可怜样,黄大娘叹了口气:“我在西市待了三十多年,就没见哪个小娘子能被欺负成你这样的,且不说你还有点姿色。你仔细想想,是不是得罪谁了?”
得罪谁?
她也很想知道她究竟是得罪了娜路神仙,竟是一条活路都不给她。
她抽泣着回想她来到西市后的事情,桩桩件件都回想了个遍,也没想起她有跟谁起过冲突。
她摇摇头,哽咽着开口:“我想不起跟谁有过过节”。
“没有过节,那可有心悦你的人?”
“心悦我?什么意思?”岳娇不解的蹙眉。
黄大娘又叹了口气:“哎,这种强取豪夺逼良为娼的戏码,我也看过不少了,你回想一下,自你来后,可有人向你示好且被你拒绝了的?”
岳娇仔细回想了一下,这段时间周围的人对她们都是唯恐不及的,哪里还有人跟她示好。
想着,一个人影浮现在了她的脑海里。
西市街头开肉铺的屠夫!
”王麻子?“她不可置信的说出这个名字。
她跟王麻子并没有见过几次,只是在她找活干的那几日里天天会路过他的肉铺。
有一日正逢午时,太阳明晃晃的挂在天上。岳娇天刚亮就出门了,奔波到这时。她一直空着肚子连口水都没空喝。再被这样太阳这么一晒,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
恰好那时她走到了王麻子的猪肉铺旁边,便撑着墙缓了一会。
突然,眼前伸过来一只黝黑粗壮的大手,手中还端着一个瓷碗。这身伸得太突然了,吓了岳娇一跳。
她抬眼看向来人,眼中带着警惕:“你要作甚!”
来人正是王麻子,他见岳娇被吓到,不仅没有歉意,反而一脸好笑的看着她:“见小娘子口渴,给你碗水喝!”
岳娇垂眸看了眼那碗,水上还漂浮着一层油腥,本就头昏胸闷的她突然感到一阵恶心。
她忙捂着嘴侧过了身。
王麻子见此,以为她是嫌弃他,手一扬便将碗中的水泼了出去,随后冷声道:“小娘子好生傲气,我好心好意请你喝水,你倒还嫌弃起我来!”
岳娇并无此意,也不想惹挠了他,见他误会便解释道:“王老板多虑了,只是晒久了太阳一时胸闷罢了,我便不打扰王老板做生意了!”
说完,她便匆匆走了。
自那以后,每次她从王麻子的猪肉铺前路过,都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
黄大娘一听这个名字,猛地一拍手:“我说呢!怪不得把你逼成这样!”
岳娇急问:“这是什么意思?我就早些前在他铺子旁歇了一会,他递了碗水给我,我没喝。可我是好言拒绝的,后来他也没说什么呀!”
“傻姑娘哦!他这是瞧上你了,又知道你不是个轻浮的性子,便使着法子将你逼上绝路,然后让你反过去求他!”
听完黄大娘的话,岳娇只觉得像吞了苍蝇一般恶心。
“不过吧,这王麻子虽然手段过分了点,但他也算有点家底,在南市有间宅子,西市又有好几间商铺,早先娶过一个娘子,不过病逝了,现在无父无母无儿女,有钱有宅有生意,在婚配这一块也算是个香饽饽。你要不考虑考虑?”
岳娇没想到黄大娘居然会这样说,皱紧了眉头:“黄娘子此话以后莫要再说了,我夫君尚在,怎可改嫁他人!”
黄大娘早猜到了她要这样说,不无意外的挥了挥手上的帕子:“行吧,话反正我是给你带到了,你若是改变想法了就自个去找他!”
说罢,她转身扭着腰走了。
岳娇却琢磨着她的话,攥紧了拳头。
带话?
她还当黄大娘是好心来探望她的,没想到她跟王麻子是一丘之貉!
想必她的遭遇她早就知晓了,说不定还在背后想看看她到底能撑到什么时候!
岳娇自是不会轻易妥协的,她还不信了,这王麻子有什么天大的本事,能在京城这样一个遍地权贵的地方只手遮天?
自那后她也不再拘泥于做什么活了,能挣到钱的活计她都愿意干。
可往往头天才跟人说好的,第二日去人家就不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