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过了一会儿,一旁便传来了声音。沈扶玉放下筷子,看过去,是两个扛着锄头的妇女。她们顶着日头,看向沈扶玉的眼中明显没有太多善意。
沈扶玉只淡淡地一笑,并没有同她们争执什么。只是,沈扶玉留意到了她们肩上的锄头,有些疑惑,这些活,不该是男子干吗?
那两个妇女见沈扶玉并不开口搭话,便道:“前些日子便听闻危楼疼你,今日一见还真是,真是好命。若是放在别家,这个点起,哪还有饭吃,怕是要被打死了。”
沈扶玉莫名其妙,有个疼自己的郎君算哪门子的好命?
“呀,王婶,刘婶,”一旁传来急匆匆的女声,雪烟忙跑了过来,“一起吗?”
她一看,正好和沈扶玉对上了眼睛,雪烟似乎是想笑还好及时忍住了。
沈扶玉:“……”
两人默契地没有互相打招呼,雪烟笑盈盈地招呼着她俩:“再晚些日头要上来了,快走吧。”
王婶和刘婶这才不情不愿地离开了。
雪烟趁她俩没注意之际悄悄给沈扶玉眨了下眼睛,又火追了上去。
沈扶玉一直看到她们的背影消失在了远处,方才撤回来目光,他看着手里的包子,若有所思。这个村子,不对劲。
虽然看着和普通村子一样,但某些方面总是透露着一股奇怪的感觉。
“在想什么?”
头顶倏地落下来一片阴影,沈扶玉抬头望去,姜应正趴在他家篱笆上看他。
“这个村子……”沈扶玉欲言又止。
闻言,姜应脸上轻浮的笑容也消失了,他看了看沈扶玉的邻家,翻身进了篱笆,拉过一旁的小凳子,道:“不对劲。”
沈扶玉把方才的事情给姜应说了一下:“我现在不清楚是只有他们两家是女子干活还是整个村子都这样……而且,就算是这个点起,也不能打骂吧?”
“我穿成了一个媒婆的儿子,”姜应道,“这次是跟着‘我娘’来给徐三娇说媒的。”
沈扶玉一怔:“何大?”
“不是,”姜应摇了摇头,“徐三娇在她们家排老大,往下还有一个妹妹和一个弟弟。不过徐三娇好像得了什么病,不方便说,他们便把我赶出来了,一直在私下谈。”
沈扶玉想起来昨日夜里的女子的低泣和女人的训斥来,便把这事给姜应说了。
姜应挑了挑眉,道:“许是徐三娇的母亲在教训徐三娇。”
“我猜也是。”沈扶玉道。
“哎,”姜应从他们饭桌上拿了个包子吃,“危楼做的?”
“嗯。”沈扶玉应了一声。
得到肯定回答,姜应这才咬了一口,道:“你知道村子里怎么说你们吗?他们说,徐三娇家旁边前几日新搬来个高个子,高个子养了个美若天仙的小娘子,宝贵得不行。”
沈扶玉:“……”
怪不得雪烟见他也是那副表情。
“我一猜就是你们,”姜应乐不可支,捏了下他的脸,“我们美若天仙的小娘子。”
沈扶玉的脸颊微红,含糊一句:“你别说了。”
“好罢,”姜应点到为止,从怀里拿出来一包桂花糖扔到了沈扶玉的怀里,“从媒婆家顺出来的,应该不会很好吃,你随便尝尝就行,不喜欢吃就扔了或者给高大个吃也行。”
这话说的好像危楼是什么吃剩饭的一样。沈扶玉哭笑不得:“你别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