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重复了好几波,终于送走了这群人。
许冬藏关上门,坐在一旁给自己扇风,“你不是说想早点解决这里的事吗?干嘛还装病?”
江聊道:“就是为了早些解决这里的事,才不得不装病。”
“哈?”许冬藏耸肩,“算了,搞不懂你们的心思。唉,我反正不是做官的料,我只想混吃等死,做条咸鱼。”
江聊闻言笑:“那娘子只需要做个养尊处优的……”
许冬藏打断他:“我不是说在你们这里混吃等死。在这里,哪怕是做个贵妇人,也要管一大家子事,还要应付太太外交,还得管丈夫的小老婆,一点也不清闲好吧。我只想回到我的家乡,找个清闲的工作,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快乐地混吃等死。”
江聊沉默。
许冬藏叹了声,被这话勾起了思乡情,“我告诉过你吧,我不是这里的人。我来自于一个很遥远的地方,遥远到……不论车马舟楫,都无法抵达,或许终其一生,也回不去的地方。那个地方很好,交通很便利。”
她一提起这些,话头便止不住,滔滔不绝地讲下去:“就譬如说京城到景州,在我的家乡,有一种交通工具是在天上飞的,只需要两个时辰便能抵达,十分之便捷。因此,想出去看山山水水,那都是很简单的事。而且,在那儿,女子地位很高的,可以出去工作,想做什么工作都可以……”
许冬藏话音一顿,又叹气。
她和一个纯正的古人,自幼被封建阶级浸泡长大的人讨论这些,也是疯了。
这么久了,她都没能回去,只怕是永远也回不去了。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吧。
尽管这么说,但许冬藏的情绪还是肉眼可见地低落下来。
许冬藏抬起头来,“我出去透透气。”
说完,不等江聊回答,她已经推门走远。
许冬藏一直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才抱住自己的膝盖,小声啜泣。
她不喜欢这里,很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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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过一场之后,也许是因为堆积在心里的情绪终于得到抒,因此心里绷着的那根线忽然断了,许冬藏整个人松懈下来。也或许是因为昨天白天她在那儿玩泥巴,晚上又踢被子,江聊是装病,她却是真的病倒了。
脑子昏昏沉沉的,像在做梦,又像是真实生过的。
许冬藏看见小时候的事。
爸爸妈妈将她接回家中,一家人团聚,后来爸爸妈妈吵架,吵得很凶,她自以为是地跑去劝架,然后却得知了一个晴天霹雳。
爸爸朝她吼说,她是捡来的……
好多好多的事串联在一起,像放电影一样,让她脑子更胀,还反胃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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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聊扶着她吐干净,将人放回床上,让小莲去看看药好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