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京城吧!」鱼阵抖了抖韁绳,忽道,「京城什麼都有,很好的。」
萧渔仰头看著她,眼睛一点点亮起来,「好。」
转过年来,孝期已满,他就可以参加县试了。
少年站在瑟瑟秋风中,凉风掀起他的衣角,修长、挺拔,像极了一株杵在荒野中的竹子。
鱼阵笑起来,两隻大眼睛弯成月牙状。
她双腿轻轻踢了踢马腹,一抖韁绳,马儿便踢踢踏踏跑远了。
萧渔追了两步,鼓足勇气大声喊道:「我会去京城的!」
京城什麼都有,可都不敌一个你。
过年期间,师雁行和柴擒虎照例跟江茴、鱼阵一起过年,柴擒虎就偷偷问师雁行,小姑娘是不是有秘密了。
好几次都看她出神呢。
师雁行就笑得乾巴,「这不是很正常嘛!」
又直勾勾瞅著隔壁桌正跟江茴说话的鱼阵,幽幽道:「姑娘大了,有秘密嘍~」
柴擒虎:「……」
笑不出来其实可以不笑。
师雁行年前就发现了端倪,私底下还问了姚芳,又查了那个叫萧渔的底细。
不得不说,心情很复杂。
这麼多年来,师雁行对鱼阵真是掏心挖肺,担著姐姐的名儿,干著养母的活儿,一点点儿把个豆丁拽成现在的少女。
眼见著如今姑娘长大了,亭亭玉立了,能独当一面了……野小子出现了!
你要抢我闺女!
不对,你要抢我妹!
这他娘的是不是有点找死?!
可少年时期的懵懂多麼弥足珍贵,从理性方面来讲,师雁行又不忍心破坏。
更何况那姓萧的小子也没做什麼出格的事,就是见我家女孩儿美丽大方,心动……妈的顏狗该杀!
深入接触后发现我家女孩儿不光好看,而且极富内涵,心灵也美……哼,算你小子有眼光!
师雁行越想越烦躁,总觉得自己有人格分裂的症状,然后就在柴擒虎心惊胆颤的目光中喝醉了。
年后,萧渔果然拿著户籍文书去官府报名了县试,中间鱼阵频繁与他交流读书感想,倒很有点志同道合的意思。
县试结束,萧渔很顺利中了秀才,又因成绩优秀,入了京城本地的官办学堂,每月可领银米,日子一下子好过许多。
进了学堂之后,萧渔就不像以往那麼自由了,鱼阵开始跟他书信往来,倒有些像笔友。
托这个的福,师老板的精神状态好了许多。
一年之后,师雁行与柴擒虎诞下一女,乳名虎仔、嫖姚,大名柴嫖,寓意轻捷勇猛,爱若珍宝。
此时柴擒虎已近而立之年,同龄人的孩子都满地跑了,他却才当爹,一时欢喜无限,恨不得尿布都自己上手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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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虎仔断奶,骨头长硬了,能走几步了,当爹的只要不穿朝服时,都把小姑娘扛在脖子上骑大马,招摇过市毫不避讳。
有同僚看不下去,私底下同他说:「都说隔辈儿亲,你好歹也是四品命官,如此这般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