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道,“一点小伤,金疮药上了两天就好。把你那套都给我收了,再叫我看见皮不给你扒了明儿开始,演武场上去,哪怕不能出人头地,可至少能练一把子力气,就是将来回去种地去,好歹抡的动锄头”
习武不是不行但他观察了,金家的工夫那都是硬工夫,那玩意跟桐桐那个还不一样。练这个当然不是为了有力气种地的,这不还想着能不能在这方面出头吗可出头就得出类拔萃,想出类拔萃,这冷兵器的时候,你不真得去拼杀呀
桐桐能乐意才怪,她敢偷偷跟着自己。
再加上,搏命嘛,为了保命,生死关头,那招数容不得你藏。过去学的那些不定什么时候就用出来了,叫人瞧出点端倪就更是麻烦。
因此,这条路一样不能走。
“学文吧”他这么说。
金泰安嗤笑,“想学文,过了那个时机了。要是早两年你好好学,现在能得一童生呢,好歹回金家洼去,能在族学给小童子启蒙。现在学馆都散了,也没几个老师敢教学生了。等着吧,等过段时间,重开官学和庙学,庙学估计你没戏,去官学混两年也行。”
不叫私自办学授课,开了官学和庙学,还是重开
四爷觉得,对本朝的历史,该想法子了解了解了。好似被篡改的挺多的。
另外,金泰安的情绪极度不好,家里人也都不敢言语,四爷猜测,估摸着金家也不敢在家里授课带学生了。作为家主,他比较闹心。不光是一个儿子不知道该何去何从,这是整个家族不知道接下来该何去何从了。
林雨桐慢慢的喝汤,耳边是林老太爷和林大爷两人的说话声。
“十五年了,庙学又起来了。”老太爷叹气,“官学必然是跟着起来的。当年停了官学逼停了庙学,如今都冒出来了。看着吧,当年沉寂了的一拨人又得闹起来。你呢,偏在礼部任职。要是能谋个外放,就外放去吧。在燕京,风太大。礼又得有的争了。”
这官学好理解,这庙学是个什么鬼
啥也不知道的傻孩子不懂就问嘛,“祖父,那庙学”
不等说完,老太太摸了摸小孙女的头,“庙学里有女学,桐桐可想去”
不想
林雨桐怀疑这跟孙氏所说的天庙有关。而这庙学学的都东西,听那个意思,好似不在乎礼,那就是有些离经叛道。
不管这离经叛道对现有的社会是好是坏,她都不打算被扯进去。
因此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得,“不去”
老太太便笑了,“不去就不去,就在家陪陪祖母。”自家这傻孩子,去了人家也不要的。
吃了饭,回三房的院子的时候,一家子都在收拾东西。林雨桐瞧孙氏的样子,胎儿无事,她也就没刻意提醒,该现的时候,孙氏自然是现了。最近的事接二连三,她没注意到她自己身上。
书房里林三爷和林雨权父子在忙活,见她过去了,做哥哥的先撵人,“别来淘气,自己去玩。”
本来想顺便顺本书的,现在没这个机会了。
她跑过去挨着孙氏坐了,问她,“祖父说要开官学和庙学,祖母问我要不要去庙学念书”按照时间算,十五年前,孙氏也正在学龄期,她是否在庙学上过学呢
孙氏果然手一顿,将饰匣子慢慢的盖上,“桐儿想去庙学”
并没有
“就是问问好玩不好玩”林雨桐一脸的好奇,看着孙氏的眼睛。
孙氏的表情有些复杂,然后点头,“好玩去了许是能叫你终身受益。”
嗯
这话就证明庙学不全是坏的。
那这开庙学停庙学又重新开庙学,几个意思天庙是好是坏朝廷是对事错谁是谁非谁好谁坏已经无从判断了。
“我不去”林雨桐还是摇头,“我就在家玩。”
孙氏便笑,“去了人家也未必收那地方不讲情面,千万人里也未必能取一个”
等等
“千万人”林雨桐不明白,“哪里有那么多的人去念书”说完,又赶紧补充了一句,“读书又不好玩”
孙氏摸了摸贵女的头,一下子就笑了,“真成了小傻子了天庙为天下选才,鲜有选错的时候。多少惊才绝艳之辈,皆出自庙学。天庙开选,乃是天下大事。上到燕京,下到州府县镇,每个适龄的孩子皆在天选之列。极盛之时,一州一府能出一天选之才,这都是各个州府的功绩,跟教化之功等同。你便是想去,娘也没法子。便是你太外婆在世,也给你敲不开这个后门的。”
林雨桐却从里面闻到了阴谋的味道,这家家都有子女参选,每年都有一选,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但凡有很特别的人,总能从这些参选的人中,找出蛛丝马迹出来。便是他们不在参选之列,可他们能不跟人接触吗
不能
许是藏的再好,经不住玩泥巴的孩子一张嘴无意间露出去的东西。
因此,她就问说,“过去那么些惊才绝艳之人呢是谁我怎么没听过还是娘说过,我忘了”
才过去十多年而已,这些被当时称为惊才绝艳的人,去哪儿了
孙氏慢慢的垂下眼睑,“要么说天妒英才呢”她的手在小闺女脸上留恋,“养孩儿,还是笨些好,愚些好。人若太有才,天也是会妒的我儿如今这般甚好”
作者有话要说 稍后见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