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的呼吸难以平稳,短促,微重,急而沉,带点低低迷迷的喘。
但他情绪十分镇静。
不焦灼,不凌乱,决不染指荤膻。
当然,外力药物的催发一定让他产生非常大的变化。他线条明晰的眉骨紧皱,浓凌锋利的眼尾玷污猩红,血丝错缠敷密,气息起伏不紊,声线虚哑。
他们贴靠的那样近,
她感受清晰。
只不过,岑祚舟太会隐忍。
纵使欲望当头,连氛围都浓烈得黏稠,几乎算得上天时地利人和的这一刻,他依然懂得如何牵制眼前这个女人。
只要他表现疏离。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只要他真的动怒,他不惯着她,杭露侬就会听话。
事实证明他真的很懂她。
“好啦,我开玩笑的。别生气,情绪波动是会促进血液流通的,当心你体内的药被进一步吸收。”
杭露侬后退半步,从他掌中抽手出来,放松语气,低头从斜挎包内取出一瓶药,倒在手心一粒递至他唇边。
扬扬下颚说:“缓释片,嚼的。”
岑祚舟低睫瞥了眼,没出声,伸手正欲从她指尖接过药丸,却反被她躲开,他拧眉挑眼,眸底落入疑惑。
杭露侬头一歪,食指点点他的下颌,弯眉要求他:“张嘴,我喂你。”
“别乱来。”男人咬牙警告她。
岑祚舟知道,他必须尽快赶走她。因为他如此分明地觉察到,血液泵搏的流速正悄然激增,愈渐迅猛,由内而外地擦燃炙烤。
再这样下去,
他很快会在这场抗争中溃退败北。
毕竟杭露侬不是别人。
就算不用药物,
他也可以分分钟为她情动。
杭露侬又将药丸往他唇边抵了抵,昂起下颚,轻轻挑眉,奚落他:
“到底要不要?”
岑祚舟垂着眼抿唇,良久后,他不再迟疑,稍稍低头,薄唇凑近她细瘦冷凉的指尖,含咬住那粒黄色药丸。
然而——
在他刚刚将药丸卷入口中。
杭露侬忽然抬手抚上他肩侧的硬挺西装,一把将他推按到落地窗前,随即整个人无比放肆地狠撞上去。
岑祚舟忘了,人是会变的。
女人尤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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