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明榛拒绝了外出就餐,说要在家里做饭。他很满意这个安排,觉得到了水到渠成的好时机,还在思考该怎么样才能更好地捅破两人之间的窗户纸。
他们一起吃了饭,一起喝了酒,一起看着浪漫的爱情电影,一切刚刚好。
麦文澈因为有点紧张,甚至还去洗了个澡。他说了一些铺垫的话,说了很喜欢跟明榛一起生活,他说他喜欢这种“平平淡淡的,悠然自得的”日子。
麦文澈觉得自己应该也喝得有点飘飘然,但他肯定是没到醉的程度的。
自己都忘了怎么在拉扯间就趴到了明榛身上。
他跟明榛有意无意间有过不少的肢体接触,但这是第一次觉得仅仅是拥抱就能觉得幸福。
他很眷恋这个拥抱,趴在对方身上,嗅着那让他安心的气息,耳边听着强劲有力的心跳,有着让人安然的舒心。
气氛很好,好到他不想说话去打破这份美好。
直到明榛问出那句“你想过跟男人做吗?”
适当的酒精可以助兴,也可以助“性”。
那个时候麦文澈心里明明很得意,却没表露出来。他一直自持矜贵,所以打算撩拨对方先说出喜欢,他想听对方主动说出那些珍重的话,犹如肯定自己值得被爱。
然而,展有点克制不住。
明榛开始亲吻他脖颈,开始抚摸挑逗他。
这些年,男女老少,麦文澈拍摄时跟人有过很多肢体接触,所以知道自己哪里被碰触会“酸”会“痒”——也就是所谓的敏感点,却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让人疯。
他才知道,原来被喜欢的人触摸,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指尖从肌肤上划过都像带了花火一样让人浑身颤抖,呼个气都能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尤其是那些鲜有人碰触的地方,有着最纤薄滑嫩的肌肤,有着丰富敏感的感觉神经,调情般的若即若离更让人心痒难耐。
他也不是什么无知小男孩,要生什么他自然都懂。喝得晕乎有个好处,就是身体的感官会迟钝,快感迟钝,痛感也迟钝,加上明榛的事前工作做得漫长仔细,虽然是第一次,但他并没有痛得难受,被撩拨起的兴致也显得悠远绵长。
而且明榛居然准备了安全套,这让麦文澈不由得再次感慨了下他的贴心。
只是,只是明榛在床上太凶了。
中途麦文澈实在受不住想暂停往前爬,被人抓着脚踝提了回来。
实在太蛮了。
他想亲一亲这个可爱的男孩子,想用行动表白自己的满腔爱意。但明榛似乎有点推拒——当然也有可能是时机不太对——明榛的汗滴到了自己脸上,对方随手拿了旁边扔下的衣服过来。
害羞来得莫名其妙,麦文澈觉得滴着汗的男孩子真的性感得要命,而汗滴到自己脸上的这个瞬间又色气得要命。
他捂着脸上的衣服擦着汗,还没等反应过来,猛地被人整个翻了个个儿,膝盖深深地陷入了被褥里。
麦文澈的注意力迅转移到其他地方,就没再强求其他肌肤之亲,因而错失了所有拥抱和接吻的机会。
犹记得之前还笑话明榛是个纯洁小处男,如果却被个小处男弄得死去活来。
可麦文澈也陷入了情欲,他甘之如饴,因为这就是他想要的。
到最后,麦文澈有点脱力了,想抓对方的手臂,无奈肌肤沾了汗液太滑,抓不住,最终只能无力地垂下双手,如航行在狂风暴雨中的孤舟,破碎不堪地承受着浮沉和颠簸。
麦文澈第二天起晚了,起床一摸身边,没有人。他记得明榛说过这几天都有校招,以为他回学校了,也不甚在意。那时他还要上班,起晚了赶紧先请假,然后匆忙赶回公司。
直到中午他才现早上的消息没人回,于是开始打明榛的电话,打了几遍都没人接听。
他记起以前明榛就有过没接到他电话在宿舍睡大觉的先例,于是暗自安慰可能又睡着了,不要着急。然而到了下午还是没人回,再怎么睡也该醒了啊?
在再一次听到电话里传来的忙音后,麦文澈忍不住了飙:【你他妈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不接电话?!】
完信息骂完人,又忍不住拨了电话,还是没人接。
那个下午他一遍又一遍地打,一直到下班。
他心神不宁,一下班便打了车回学校。到了明榛宿舍,拼命敲门没有人应,不在?去了哪?
电话还是没人接,他只能一直站着门口等。中途饿得不行,去食堂吃了饭,回来敲门,还是没人。
到底去哪了还没回?难道睡死在里面了吧?不能够吧?我都敲门敲到旁边宿舍出来看了!
等到晚上快1o点了,他扛不住了,去了楼下找宿管,然而宿管没同意给他开门。
于是他敲开了旁边宿舍的门,最后辗转联系上了明榛的室友。那个师弟住得不远,很仗义地回了趟学校。
宿舍门一打开,明榛的床位空无一物,分明就是搬走了。
居然搬走了?怎么一声不吭搬走了?什么时候搬走的?
麦文澈蒙圈了。
师弟见他焦急的样子,问要不要个消息问一下。刚开始他还觉得没必要,才一转念,心里突然有了个奇怪的念头,会不会明榛不是没接到电话、不是没看到消息,只是不想接他电话、不想回他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