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好运连忙扯出一身白衣服,“是这个吗”
“对的。”张跃民躺下,一边蒙头一边说,“换好赶紧睡吧。爷爷觉少,他五六点就起了。咱们也得早点起来做饭。不能让爷爷做饭,他做的东西没法吃。”
梁好运钻进被窝里,拍拍他的被子,张跃民露出头来。
“爷爷做的饭很难吃”梁好运问。
张跃民回想一下,今年初罗兰香一家回娘家,他有点不舒服,他爷爷做的饭,“也不是难吃。味道其实还行,就是他口味太重,咸的齁心他说刚刚好。”
“你小子不睡半夜瞎嘀咕啥赶紧睡觉”
张爷爷的声音突然传进来,梁好运连忙吹灭麻油灯。
翌日,梁好运睁开眼睛,干净的报纸墙,一尘不染的屋顶她这是在哪她房间不是灰不溜秋的泥墙,乌黑乌黑的屋顶吗。
嘎
大鹅的一声尖叫,惊得梁好运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看到身边的人,昨日的一切瞬间涌入脑海中。
“吓着你了”张跃民揉揉眼角跟着起来。
何止吓到,安静的清晨突然来这么一嗓子,梁好运的心差点跳出来。
大鹅这种生物,梁好运只在网上看过,实在没想到这么牛,“它这是饿了”
“想出去。”张跃民道“肯定昨天爷爷跟满仓爷他们聊的太晚没起来。”
梁好运连忙把衣服递给他,转过头去。
张跃民穿好就下炕“我去把门打开放它出去。”
“不喂”梁好运下意识问。
张跃民被问愣住,反应过来以为梁家没养鹅,“咱家的鹅跟鸡都不喂,赶出去让它们自己找吃的,太阳落山自己就回来了。”
“还知道回家的路”梁好运震惊,这么神奇的吗。
张跃民见她连这点都不知道,确定梁家没有鹅,“大鹅聪明着呢。看家比狗崽子还好用。否则昨儿分家的时候,爷爷也不会特意说鸡跟鹅平分。你快换衣服吧。”关上门朝西边走去,果然,他爷爷那边房门紧闭。
张跃民把鸡跟鹅赶出去,又把羊牵出去,就去喂马。
梁好运连忙过去帮忙。
张跃民摆摆手“没事。我总觉得身体比昨儿轻松多了。是不是你”
“我倒是想,还没来得及,你就被鹅吓醒了。”梁好运怕他多想,又补一句,“是不是因为昨晚睡得好”
张跃民想想,他大概八点多一点睡着的。一觉到六点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大概吧。”张跃民指着灶膛边的水桶,“你可能得去挑两桶水,咱们做饭。”
家里老的老病的病,梁好运也不好等着老人家干。再说,她力气大,两桶水对她来说不算什么。
梁好运拿起扁担和水桶,忽然想起一件事“检查身体之前不能吃饭吧。”
“不能吃饭”
梁好运压低声音“我梦里去医院检查身体,都是空腹去,检查完了再吃。你之前去检查不是这样”
张跃民“不是,医生也没这么要求。是不是你记混了”
“也有可能。可是万一是呢以前只是医生忘了。”
张跃民顿时被她问的不确定,“要不我问问爷爷”
“啥事问我”张爷爷打开门从屋里出来。
梁好运心惊,这个老爷子,六十八了,耳朵还这么灵。幸亏他们刚刚说的隐晦,任凭他想破头皮也猜不出来。
张跃民道“好运听吕梁村,就是那个得脑囊虫的他家人说的,去医院检查最好空腹。爷爷,咱们是不是等一下就去”
“嗤”
嘲讽声从西边传来。
几人同时看过去,张悦芳瞪眼“看啥看我长了一个鼻子两个眼,你们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