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都是有些脏,衣服上都有土扑扑的,站在那佝偻着腰,感觉很没精神气。
就连小孩子也很乖,一声不吭的被唯一的婆婆搂在怀里,低垂着头。
大人都是垂着头的,看不清他们的神色。
不过听到有粮食,其中有两个抬起了头。
叶爹把筐抬了过去,他们走出一个灰白头的男人接过了木筐,“这筐”
楚喆差点叫出声来,这个人他认识啊,这个灰白头的看上去像老头的人其实年纪根本不大,最多三十来岁,因为在后来他可是商界令人闻风丧胆的“白阎王”严骁。
他因为也是混商圈的,对于他的大名也是听过的,还在特殊场合见过他几次,虽然和他相比是小巫见大巫。
好像听说他这是一种病,现在是这个样子,二十多年后也和现在差不多,当然那时候他是意气风的。
没想到啊,他居然被下放到武城县了,这不是粗大腿是金大腿啊。
也许楚喆的眼睛太亮了,加上严骁比较敏感,抬头和他对视了一眼。
楚喆还点了点头,严骁很快低下了头皱了下眉头。
“筐你们用着吧。”总不能让他们把土豆、地瓜扔地上,遭来老鼠不就浪费了。
楚喆已经在考虑怎么接近严骁了,那种敏感的人太刻意了可不行,他得想想有没有什么“桥梁”,降低他的防备。
还真让他想到了,这个严骁一生无子,所以对朋友家的孩子都不错,他就认识一个,他们大院那片叫做冯东平的,上辈子这个跟在他们屁股后面的家伙借了严骁的势,生意做的比他顺利多了。
不过楚喆也没着急,太上赶着也不是买卖。
他还是先去县城找李旭辉。
“旭辉,我找你帮忙买些古董珠宝,我家老爷子就爱这个,我知道你们被抄家了肯定没有,可你们认识的朋友也许有呢,我不让你们白干,每弄到一件,我会按照价值给你工资,你要钱或是要粮食都可以,你也别急着答复我,回去好好想想,我三天后再来。”楚喆有把握即使他选择拒绝,也不会出卖他。
再说即使他拿出珠宝古董也和他们李家无关,是他们朋友的,他已经在替他们规避风险了。
回到家,他打开账本,年前他要酿酒,共投入成本六十二元五毛,第一次没有产生效益。
第二次苞米价格是十三块五毛,叶叔叔没要,预定了两斤的鹿血酒。
不到十斤的苞米酒掺进鹿血足有十七斤半。
每斤鹿血酒十块钱,刨去给叶叔叔和李旭辉的,卖掉了十二斤,得钱一百二十块。
家里还剩鹿血酒三斤四两的鹿血酒。
酒越陈越香,是不怕放的,他准备在上学之前在酿制一回,可能一时半会卖不出去,这也没什么关系,慢慢来,因为利润实在可观。
等着都卖出去买表的钱就有了。
“叔叔婶子,我和你们说个事儿,昨天我不跟着去送粮食了嘛,我看到个熟人,算是我一个叔叔吧,没什么亲戚关系的的。”楚喆不得不说些善意的谎言,总不能说他知道他以后老牛逼了,想现在趁着他没起来往人身边蹭蹭。
“你这小子还真沉得住气”昨天的事今下午才说。
“不是,是因为也没见过几面,所以印象不深,但是他太有特点了,想忘也忘不掉,就是问叔叔筐要不要的那个人,叔叔,你猜猜他多大”一个谎说出去了,就需要无数个谎去圆。
“咋滴不得四五十啊。”叶爹听楚喆这口气还往少里猜了猜。
“他最多也就三十岁,他是得了一个罕见的病,我初初见他就面熟,琢磨了快一天,才把他想起来。”楚喆中午把谎圆圆乎了。
“虽然不亲,但能遇到就是缘分,咱得照应点,不过要小心别被别人看到,咱别给自己惹麻烦。”叶爹并不反对。
“他啥都没有,我给找两件你叔叔以前的破棉袄,他不会嫌弃吧。”好的她不会给,给的是分家之前穿的破棉袄。
楚喆摇头,“现在什么对于他们都是好的,如果他那么不识好歹,咱就不管了,又不是我亲叔。”
叶爹有些担心,“小喆,他不会知道你的身份,然后举报立功吧”
他能成功落户口,可是因为他是流浪儿是黑户。
“如果他不傻的话就不会,初初来一个地方就得罪咱们,再说他一个黑五类的话又有谁会相信呢,我还是帮他的。”楚喆摇摇头,这种可能性太小了。
他倒不是认为以后纵横商界的白阎王是什么好人,他帮助他,他就不会举报。
如果举报成功就能让他平反,你看他会不会举报。
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他会好好权衡利弊的,没有太大的利益,他是不会做的,而且他也不傻,就是举报了成功了,他就不是黑五类了,不可能的,他还得罪了叶叔叔、队长户口是他帮忙办的,以后生活会更难。
叶爹娘也觉得有道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叔叔婶婶不着急,他们现在每天都要捡柴火的,我准备找个机会和他谈一次。”总得让他先接受他再卖好。